没在了大雨中。
看来这第三个纸人到底还是起到了作用。
先前,梅子畏惧着贺真力量,不敢靠近别墅。而哪怕没有去到贺真身边,她也越来越虚弱。
雨水将纸人身体破坏后,她也彻底失去依托的媒介,不知道去往了何处。
现在看来,她是去到了第三个纸人的身体中。
按她先前在别墅的表现来看,她有理智、只是普通的鬼魂。她还记挂着贺三伯,想救他一命。
可现在她怨气滔天、怨气尽失,分明像是在瞬间就化作了可怕的厉鬼。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这纸人被其他厉鬼夺取了?
可按理这并不会轻易发生。
首先,一旦化为厉鬼,就意味着这只鬼有了强大的力量,无需借助特殊的媒介,也能被人看见、甚至伤人杀人。
那么这种情况下,厉鬼想要杀人,无需借助纸人身体为媒介。也就是说,厉鬼没必要附身纸人,也能完成它们想要做的事。
其次,纸人刻有梅子的生辰八字,除非那只厉鬼与梅子八字恰好相同,否则轻易不能附在它身上。
那么这只厉鬼纸人应该就是梅子不错。
可她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是因为贺三伯的死,她愤怒悲伤地在极短时间内化作了厉鬼,还是说此事别有玄机?
思及于此,时踪不免朝沈初夏看去。
怎么一下子这么多鬼都同时来了这里?
是她引来的么?
将近十个面色可怕的鬼魂在夜色之中飘荡而来,转瞬就将时踪、贺真、祝霜桥,以及沈初夏包围。
他们目标明确,路过沈初夏、时踪身边的时候并未做太久的停留,而是分别袭向了贺真、祝霜桥。
看来它们目标明确——要杀死身上流着贺家血的人。
赶在第一只鬼突袭过来之前,祝霜桥效仿贺真的动作,迅速捡了根枝条,再打开之前贺真送的装有血的瓶子,将里面的血淋到了枝条上。
一只厉鬼双手朝他脖子掐去,速度之快,带动一阵劲风猎猎作响。
随即只听“啪”得一声响,那是祝霜桥拿着枝条狠狠砸向她的手臂。
厉鬼双手如触电般一抖,很快跪在了地上。
感受到了业火般灼烧身体的剧痛,她那凄厉的怒吼已转成了哀嚎。
祝霜桥呼出一口气,心口的石头暂时放下,专心对付起面前的鬼魂。
霎时间,只见三只厉鬼齐齐朝他奔来。
祝霜桥迅速仰倒在地,做了个假摔的动作。
在那三只鬼伸出六只双手朝地上的他袭去的时候,他伸出手掌一拍地面,整个人以几乎侧翻的方式一跃而起,避开了极险的一击。
双脚落地的瞬间他迅速出手,一鞭子挥出去,这便打中了三只鬼!
贺真那边情况也颇为危急。
竟有整整五只厉鬼同时朝他围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他及时跑向一棵较为粗壮的树,快速爬了上去,再将沈初夏之前围在他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极快地系在了一根枝条上。
而后,他堂而皇之地站在了那根颇为结识的树干上,竟像是在主动等这些鬼包围过来。
须臾后,待那些厉鬼飘过来、围向他之际,贺真左手握住围巾的另一端,往树干下一荡,姿态漂亮、而又干净利落地在空中绕了个圆。
不过这么一个简单的荡秋千的动作,他右手里拿着的带血的鞭子已经将这一圈鬼全都鞭笞了一遍。
很快,贺真松开围巾,稳稳落地,双腿略弯曲,复又重新站直。
被厉鬼包围的他略微抬头,遥遥朝时踪看去。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那些鬼全都身染幽蓝色的业火,朝他跪了下去。
万千杀意遁入无形。
前一刻还想向他索命的厉鬼,已在转瞬间对他俯首称臣。
顷刻之间,前来攻击贺真与祝霜桥的近十只厉鬼、包括那纸人梅子,已经全都跪倒在了地上。
食指的伤口已略微结了痂,贺真重新将它咬破,再往枝条上新抹了一遍血液。
而后他一步步走到白艳艳面前,厉色又抽了她一鞭子,沉声道:“业火能烧毁你的怨念。怨念消散,怨力慢慢消解,你也不会再是厉鬼。现在你应该清醒了。”
话到这里,贺真俯下身,再用手在她嘴角画了一个符,开口道:“好了,即便没了舌头,你也能开口说话。
“那么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否则,下一鞭,我会让你魂飞魄散。”
“我、我是白艳艳。我确实是白艳艳。
“你想问什么,我通通都告诉你!别杀我!别杀我!!”
白艳艳打着哆嗦道。
“我……好不容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