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连着下了几天雨,大家都在屋里拘着,玩来玩去也就那几个游戏,二毛有点厌烦了,自己拿出不知道从哪捡的散鞭炮,喊几个小的跟他出去放炮,大毛和子福、子禄几个大的懒得出去,三毛和子寿还是小一些,好哄,跟他出去了。
不一会就见子寿急急忙忙跑回来,说二毛把干稻草堆点着了,烧到猪舍了。家里人一听,忙跑出门一看,只见对面浓烟滚滚,曾老爷子是个火爆脾气的,立刻怒骂不止,大人们赶紧提水过去,好在下了几场雨,草堆上面遮盖的稻草有点潮,饶是如此稻草仍是烧掉不少,因为草堆紧挨着茅草房的土墙堆着,土墙烧黑了一大片,亏着是阴雨天,这要是晴天,估计茅草房就剩不下什么了。
一场虚惊过后,大家在厅堂议论纷纷,老爷子大骂玉两口子没好好教孩子,“这么小的孩子就敢点火烧房,这小土匪的性子,长大还了得?还不得做强盗小偷去。现在不好好管管,大了你们想管也管不了,惹出了祸事看你俩怎么收拾去。。。”谁也没想到竟然被老爷子一语成谶,当然这是后话。
田氏怕女婿燕仁达面子上过不去,赶紧打岔说:“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净说些不吉利的话,有你这样做外公的?孩子还小,慢慢教就是了,你没看孩子都吓得快没魂了,还没完没了地嚷嚷,要真吓得没魂了,我还得给孩子叫魂。二毛过来,好孩子,别害怕,没事了啊。”说完摸摸二毛的头哄了半天。
子晴看着田氏对着二毛一脸的慈祥,跟那日子喜拉粑粑说臭时一脸的嫌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偏啊,话说养家的主要不还是自己的爹爹吗?真搞不懂老太太心里是怎么想的,好歹,子喜也是她的孙子呀。
田氏哄过二毛,又对玉说:“玉,把孩子带过去,好好哄哄。”玉刚把孩子领过去,弯下腰浑身上下的对孩子摸摸,突然闻到孩子身上的烟味,恶心得想吐,大家才知道玉又有二个月的身孕了。
田氏嗔着玉没告诉她,不过仍是很开心。子晴眼睛瞄了一圈,发现老爷子和田氏是真的开心,开心之余又担心,絮叨这么多的孩子,又没几亩地,怎么养活,又让大女儿一家多住些日子再走,也好给家里省些吃食,全然无视大儿子和大儿媳越来越难看的脸。
终于,周氏说了一句,“还是人家命好啊,能生,又有人给养,不像我,没本事生,只能替别人养。”
曾瑞庆听了回道:“有本事生,就要有本事养,没本事养,有本事生,有屁用。”子晴一听就乐了,这两口子配合的真好,连粗话都崩出来了,子晴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想大姑父会不会气得立马收拾东西带着家人走,结果人家脸都没红,跟没听见一样,大姑倒是有点愤愤不平,可也不敢说什么。
田氏听了气得发抖,说道:“我和你爹还没老呢,当着我们的面,你们就敢这样,瑞庆,你也是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你就这么看不得你娘过一天舒心的日子?这家反正也分了,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谁也管不着。”
“娘,我可没敢让您老人家过的不痛快,我只是看不惯某些人跟狗皮膏药似的,沾上了就不好揭了,您打听打听这一片,谁家的女儿女婿带着一窝孩子在娘家一住就是半个多月,还不算平常日子的小住,十来年了年年如此,咱家也不是什么多富裕的人家,养得起这么多的闲人。娘也别嫌我说话不好听,我都忍了快十年。今天要不是你们激我,话赶话赶到这了,我也不会说这些话,原本就分家了,你们爱怎么过就怎么过。说句不好听的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关我屁事,我还不是心疼老娘你。”曾瑞庆说道。
玉听了呜呜哭道:“娘,我们不住了,我们回家,收拾东西现在就回家,被自己的亲哥哥嫌弃,我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家住下去。”
田氏听了抱着玉劝道:“有爹娘在,你怕什么?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才是真的。”夏玉、秋玉也围了过来,抱着玉一同哭上了。
老爷子对曾瑞庆说道:“这是你一母同出的亲妹子,也不是外人,你是当大哥的,要体谅爹娘的难处,将来子萍要过得不好,你也就能明白爹娘的心了。”老爷子又一语成谶,子萍成亲后的日子果然越来越艰难,只是此时大家谁也想不到。这也是后话。
“爹,你偏心也不能咒我家子萍,凭什么我家子萍会过不好?我就这么一个宝宝女,肯定能过好。”周氏回了一句,也就是老爷子说话,换成别人估计周氏就要开骂了。
“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难免你们也会有求到你妹子的那一天,都是一家子骨肉至亲,你们谁过的不好,这做爹娘的都心疼。”老爷子说道。
子晴见沈氏抱着孩子在一旁,听了这话,很不以为然,曾瑞祥站一边,谁也不好劝,接过孩子,让沈氏去准备晚饭,子晴跟过去烧火,大家又是惊吓又是忙碌的,早就饿了,胡乱吃完饭人也就趁机散了。小孩子们知道大人的心情不好,都规规矩矩地回房了。
本来子晴还真以为玉一家吃完饭会离开,毕竟今天曾瑞庆的话很不给面子,燕仁达作为一个男人居然一声没吭,人家该干嘛依然干嘛,倒是让子晴叹为观止了。还好,自己一家马上就要搬走了。子晴有些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