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不曾睡得安生,第二天一早,曾老爷子、曾瑞庆和燕仁达过来帮忙了,借了萧家的驴车,先把箱笼包袱送过去了,沈氏跟过去归置,子福抱着子喜放在他的床上,找了两个箩筐把书装好,另找个篮子装着笔墨纸砚,第二车就送子福的东西,曾瑞祥把子福的被褥卷起来,把床拆了,把被褥和木板送到车上,让子福和子禄两人搬着凳子送过去,他抱着子喜,子晴带着子寿一块到田氏那边等着。
田氏和三个女儿在房里说话,曾瑞祥放下子喜,田氏问他搬得怎么样了,他回答说还有两趟就差不多了,主要是大床比较麻烦,要先拆,说完瑞祥就走了。
这边田氏听了让秋玉去找老爷子过来有事商量,老爷子进门田氏就迎出去,两人到田氏的房间里去商量了,子晴竖起耳朵听着,期间听到一两声争执,什么没钱,木板等,不过也没听清。
过了一会,田氏过来让秋玉去请本家的三婆婆和四婆婆过来,三婆婆离得近,不到一百米,四婆婆住在东塘村里,也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秋玉就和她一起过来了,子福和子禄也一同进门了,说是路上碰到的。田氏又吩咐子福去叫曾瑞庆和曾瑞祥一同过来,周氏也正好在灶房忙碌,看到来了人了赶紧出来。
子晴好奇阿婆招呼大家过来究竟要说什么事情,所以也没离开。
等大家都聚集在厅堂了,田氏说:“今天叫二位嫂子过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今天我家老二瑞祥搬走,这家要彻底分干净,请你们来做一个见证。其实大面的东西头年已经分好了,就剩下些零碎,还有些事情要说清楚。”说到这,又问瑞祥:“老二,你看用子福去叫他娘回来吗?”
“娘,不用,那边离不开人,再说,上次分家那么大的事情她不也没来,没事的。娘,您说吧。”瑞祥想也没什么大事,再说也确实走不开。
正在这时,沈建仁一家来了,上次在白塘村听他们说了等元宵过后回家前会来这里住两天,从安州府去林山县比较好走,再则,萧氏肯定也要回娘家待两天。
萧氏听了田氏把事情说一遍,说:“舅娘,分家怎么也算大事,为了以后不落埋怨,还是人全了比较好。这样吧,我去找小姑子,我替换她回来。”说着就要子福带她过去,沈建仁也跟过去了。田氏只好等着,陪着说些闲话。
大概半个小时,沈氏和子福一起回来了,估计路上子福已经把话说明白了,所以沈氏进家什么也没问,进房先给子喜喂Nai,几分钟就出来了。
“分家前,有一件事情先办了吧。就是当初说好的,老大瑞庆一年给六两银子,老二瑞祥一年给十二两银子,不是当娘的不相信你们,只是为了以后有什么不好的麻烦,还是让老大老二先写下字据来。俗语说,养儿防老,我和你们爹岁数也大了,经不起什么折腾。不孝顺的孩子有的是,我大姐家,你们大姨娘家,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家什么情形,三个儿子一堆孙子孙女,没一个是好的,谁也不管老人,可怜我大姐大姐夫两人都快六十了,每天还要捡点烂菜吃,还要靠邻居接济,哪是过日子,就是受罪来了。”说着说着田氏还哽咽了。三婆婆和四婆婆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谁也没吱声。
“娘,这又何必呢?难道儿子还会短了你们二老的银子,还特地叫来三娘和四娘,不知道的还以为儿子是多不孝顺的人?”曾瑞庆说道。
“不是当娘的心狠,逼你们,分完家后,我和你爹除了几垄菜地,什么也没有,家里还有两个没有出阁的妹子,你们也体谅体谅爹娘的心。瑞庆,你是长子,你先写。”敢情田氏刚才和老爷子去商量这个了,分家那天没提,这么多天也没想起来,在这节骨眼上来这一出,子晴估计是刚才和三个姑姑谈话的结果。具体是谁的主意就不知道了。
曾瑞庆见劝阻无效,黑着脸提笔哗哗几下写完了,瑞祥接着他大哥的笔墨也快速写好了,田氏拿给老爷子看,老爷子点点头。田氏接过来仔细收好,完全无视曾瑞庆的黑脸。
田氏看了一眼两个儿子儿媳,说:“去年的银子都在我这,分家了,也得给你们些米粮,还有把农具也分了,我们也用不着了,留几把锄头种菜就行。可是家里的米粮每年也不够吃,都要买,我和你们爹寻思了一下,一家给你们一吊钱,还是你们自己去买比较合适。”
周氏听了说道:“娘,离夏收还有半年,一家才一吊钱,够干什么?一石早米就差不多要一吊钱,我家都不够吃,更何况二弟家一堆孩子呢。”
“是呀,娘,刚收拾房子,还有一大堆东西要添置,一吊钱确实少了一些,况且我们本来人也多,论理,口粮也该多给一些的。”沈氏也说道。
“少也没办法,是你们自己张罗分家的,怨不到我头上。家里的日子艰难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想法子去,都有本事买地盖大院子了,还差这点。”田氏的话让曾瑞祥的脸也黑了。
沈氏听了再也不开口,子福紧紧地拉着子晴的手,怕子晴瞎说闯祸。
田氏见大家都不吱声了,说道:“都没意见了?那就这样说定了。瑞庆,你去楼上把箩筐,晒垫拿下来,瑞祥,你去茅房把农具拿过来,家里还有一个旧风车,一个旧谷仓和打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