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麻烦老爷子去请了漆匠来,漆匠的工资是计件的,因为漆料也只有他家有,好的家具要漆五六遍,所以一张床的价钱是八百钱,家里的窗户框都做好了,门也做好了几个,房顶的木板也应该刷二遍清漆,这些都没有家具费事,所有的做下来要三两银子。
时间一晃又到月底,曾瑞祥进家时,徐师傅已经做好两张完整的床,现在正在做餐桌餐椅,八仙桌配八个小椅子,都有雕花,子晴看了感觉有些明清的风格,不过说实话她也不是很了解,只是觉得很喜欢。
徐师傅的徒弟还用家里的普通木料做了十个墩子,做了一个大的圆桌面,都是简简单单的,后来都被沈氏收到库里了,就是倒座西边的屋子里。沈氏说倒座两边的房子暂时也不住人,东边用来堆放粮食,西边用来堆放杂物,木房就用来放农具和养鸡,将来还要养猪。因为子晴嫌新房养猪气味实在不好闻。
第一张床已经搬进去屋了,第二张还在小院子里风干,子晴看漆匠李师傅都是白天有太阳就搬进去,下午太阳落山或是阴天才搬出来吹风,家里的门窗都已完工,正在上最后一道漆,徐师傅的徒弟也走了一个,另一个小刘正做灶房的碗橱。
碗橱是一套现代整体厨房的低柜和高柜,可以节省不少空间,看着也整齐多了,当然这是子晴的主意,子晴还是用树枝跟小刘比划了半天,弄明白后小刘说很简单,好做。看样子,再有十来天应该可以搬进新家了。
子晴看到她爹爹回来,才想到十月底了,洋薯还没挖呢,这些日子刚顾着看家具,帮沈氏种菜、烧饭,还真没想起洋薯来。
子晴忙拿了小锄头去一挖,长得比上次的个还大,看来是大丰收了。子晴喜的拉了沈氏去看。
这次回家曾瑞祥不用下地了,小麦和油菜都有曾瑞玉种好了,曾瑞祥带着一家子花了三天时间才把洋薯刨干净,看到堆成山样的洋薯,老爷子惊呆了,这产量也太高了吧。老爷子拿了些回去吃,说给玉家也送点,沈氏请老爷子找风水先生算算哪天搬家合适。
曾瑞祥临走前,徐师傅说厅堂的八把靠椅和六个茶几还有长桌、八仙桌最好用红木的,一看就气派,加上屋子里的博古架和梳妆台再给一百两银子的料钱就行。
曾瑞祥说:“原定的料钱是五十两,如果扣除厅堂家具的用料,应该添不了一百两吧?要不,我添一百两,你给我多做二个楠木屏风,做六个,再做六个樟木箱子,也不要全樟木,杉木加樟木,怎么样?我知道你手里有点货。”
没想到徐师傅爽快地答应了。要知道,一百两银子够一般农家过个二十年了,就一般人口简单点的城里人家也能过个十多年,所以徐师傅没想到他积攒的好木头这次终于出手了七七八八,他比任何人都开心。
子晴一算家里的银子不够了,怕沈氏着急,这土豆还是赶紧找周掌柜脱手。
沈氏去城里找了周掌柜,因是早已说好的事,次日周掌柜亲自带人来拉,足足拉了四五趟才拉完,过完称一累加,居然有五千八百多斤,家里卖了五千斤,剩下的做种或吃或送人。
周掌柜说了,现在只能出到三文一斤,因为他们往外卖也就四文一斤,沈氏同意了,收了十五两银子。
周掌柜这次来还给子晴带了个小礼物,是一面小小的玻璃镜子,子晴很是惊奇,问是哪里来的,说是海外的船只带过来的。“那有没有像窗户那么大的一块?”子晴问。
“有啊,东家家里就有,不过很贵,东家说粤城那边有一家这样的作坊,是有人从海外花高价请来的师傅,开起了一个作坊。”
“那周掌柜可否知道要一扇窗户大小的大概要多少银两?”
“不是很清楚,我要回去问问东家老爷,下次你来城里再告诉你。不过,小女娃,你家的房子盖得不错啊。”周掌柜笑着说。
“乡下地方,不值钱,还是多亏了周掌柜照应。”沈氏赶紧接过话茬道谢。
“周掌柜,我家年前还有一批青蒜和香芹,你们要吗?”子晴想要是能培育出蒜黄就更值钱了,可惜不会。不过,蒜薹应该能抽点出来吧。
“要,我们东家每年都往京城送年礼,走官道快一些,北方冬天缺菜,经常会带些这边的青菜去,到时你来通知我们一声。别忘了那几十只阉鸡也要,我们老太太说了,跟别的鸡不一个味。”
“周掌柜,你简直就是我们家的贵人,你放心吧,我们留十只,剩下的你都拿走。”沈氏说道。看来还要多养一些。
等旁人都走了,沈氏对子晴说:“还是种这个合适,一亩地一季就能有五两银子的收益,比种麦子水稻什么的强多了。”
子晴忙说:“听说南边那安排好了一年可以种三季。不过咱家种的挣钱了,周围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种,价钱肯定会降的,这么高产的东西不可能总卖这么高的价,现在是因为物以稀为贵,所以趁着现在价高好卖,咱家多种点。”
“你怎么知道的?我发觉你说话越来越像个小大人了。”沈氏狐疑地看着子晴。
糟了,没注意好措辞,子晴忙堆起笑容来扯着沈氏的衣襟说:“娘,您没注意听周掌柜他们说话,他和伙计们说的时候我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