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几天,初八也就到了,沈氏本打算让徐师傅休息一天,可徐师傅说年前怕做不完,要是上冻了就不能开工,李师傅的时间倒很自由,他主动提出休息。
窗户纸前一天已经糊好,新床完工就搬入新房了,一边一张,子福挑了西边最里头,沈氏挑了东边最里头,说东边靠厅堂第一间房留给子晴,东西也没什么可搬的,沈氏的床和衣柜箱笼打算放到客房,就把被褥拿过去就行,新箱笼还没打出来呢。主要是把锅安置在灶房,碗筷放好,还有些米面油干菜等搬过去,别的先不动,搬过去也没处放。所以这次搬家还是很简单。
何氏一早带了两个儿子来,在门口放了一挂鞭炮,其他人都没来,说知道沈氏这边还没利索就不来添乱了。老爷子和田氏他们稍后也来了,还有曾瑞庆刚好在家,也跟着一同过来了。
子晴没想到的是玉一家子全来了,记得沈氏好像没说要请客,子晴对这家实在头疼,只要找着机会就全家出来白吃,一点活不干,上桌就把好菜往自己碗里扒拉,也不管有没有外客。还别说,人家这次还真给了十文钱,算随礼了。
曾瑞祥不在家,老爷子和曾瑞庆帮着把锅放入灶台,请了灶神,沈氏开始点火做饭,周氏帮忙。老爷子看一桌不够坐,让曾瑞庆去木房把旧桌椅搬来了,再摆一桌,反正餐厅也够大。子禄就手就把木房锁上了。
灶房的整体橱柜受到一致好评,又整齐又好看,本来子晴是想让李师傅漆成苹果绿色,没想到李师傅给调成翠绿了,连沈氏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说在这样的地方做饭,饭菜都会好吃几分的。
子晴看何氏这边的人无一例外的都很替自家高兴,而田氏这边的亲戚就只有羡慕和嫉妒,当然老爷子除外,他一直在这帮忙,早就见怪不怪了。子晴偷着跟子禄说了,子禄一看他们各自的表情也乐了。估计他们还都不知道这些家具价值几何,要知道都算下来差不多得二百两银子还不得疯了,要知道曾瑞祥一年才挣十八两银子啊。
午饭后,看家里还是比较乱,老爷子就让田氏他们都回去了,沈氏把被褥什么的整理好,何氏帮着沈氏做新被,棉絮前几天都弹好了,沈氏先做了两床急用,还把以前的旧褥子旧被重新拆了弹好,两床并作一床,这回全做褥子了。
晚饭后送走所有的人,沈氏烧了好几锅的热水,大家分头洗澡,幸亏子晴让徐师傅的徒弟做了两个木桶,两人同时洗还是快多了,子晴上辈子都没有这么舒服地泡过澡,就是用的皂角不是很舒服,洗澡水通过斜坡冲到外面的坑里,正好沤肥。子晴和沈氏、子喜躺在新床上,暖暖和和的,想自己刚来的时候,居然在猪圈躺着,如今的环境就犹如天堂了,心里别提多美了。
天一天天变冷了,沈氏看外面也没多少事做,便要徐师傅的徒弟给做了两幅绣架,这个花了一天就做好了,李师傅还给油漆了一下,这期间,沈氏去了一趟城里,买了一匹上等的白色丝缎和许多丝线回来,说要绣一扇屏风,子晴觉得特别讶异,问道:“娘,绣一个好的屏风得多少银子?”
“看多大的,一尺半宽,三尺长的一般是三两银子,好的也能卖到五两,三尺宽九尺长的一般能卖到三十两银子,好的也有出到四五十两的。这是双面绣的价钱,单面的没这贵。”
“那娘你以前怎么不绣,你要绣了咱家不是早就有钱了吗?”子晴真搞不懂。
“傻孩子,我刚嫁过来,新媳妇都要立规矩做家事的,哪有时间做这个,娘住的那个屋子白天都那么黑,就想躲着做绣活也不行啊,晚上做时间长了更伤眼睛,娘只能瞅着白天抓空做几个荷包,结果被你阿婆看见了,说卖荷包的钱也要统一交上去,娘看你大娘除了缝补什么针线都不做,才知道是这个意思。后来没多久,娘就有了你大哥,第一个孙子你阿公还是欢喜的,也让你阿婆帮着看了一年,再后来有了你二哥,你阿婆就没心气看了,娘有这么多的孩子,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偷偷去做绣活,这次也是看着家里闲了,也能自己做主了,还能教教你,娘才想捡起这手艺来,如今还不知忘了没有呢?”
子晴这才想起让小姑教自己绣花时气呼呼地说:“让你娘教你去。”敢情是这么一回事啊。
“那后来娘你不做绣活了,阿婆没说过你。”
“怎么没说,可是家里的家务也要有人干啊,你两个姑姑都不做,阿婆不做,只能两个儿媳做,家里还喂了好几头猪,真是很累人。”
“阿婆要是知道娘做一件绣活的银子就可以买一头大猪,一年做一件大绣活就可以买十头猪,还不定怎么后悔呢?”子晴偷笑道。
“我刚绣了几个荷包的铜钱就上缴了,她也不知道我会做大件的双面绣,再说了,她更不舍得让你二个姑姑做事。”
子晴看沈氏用一块画粉细细地描线条,沈氏想绣的是宽一尺半宽长三尺的花开富贵的牡丹,虽说俗气但是过年了还是愿意摆出来,好歹吉利啊。
子晴一天天地看着绣活成型,觉得真的很神奇,更用心地练习做荷包了,总算不用补袜子了,绣活还没教她,沈氏说只有把针拿顺手,拿活了,再学绣花。
子晴看沈氏很赶绣活,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