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端午那天田氏提了夏玉后,谁也没想到几天后,夏玉两口子真的回来了,夏玉走不了这么远的路,搭了一段牛车,自己走了一段山路,过了独木桥,又搭上一段牛车,总之,据她自己说回来一趟是很不容易。原来是成亲三个多月了,一直没有怀孕的消息,婆家人着急了,夏玉也不好说什么,便想回娘家养一段时日,就便找个熟识的郎中看看。
夏玉回娘家还给子晴家这边带了点地里的出产,虽说东西不值钱,可到底是一份心意,沈氏请他们过来吃顿饭。饭后,秋玉和夏玉姐妹俩同时洗了个澡,秋玉走时笑着说:“每次来二哥家吃饭,都说要洗个澡,可每次总是不欢而散,都半年了,今天才算把这澡洗上了,太舒服了,爹,娘,要我说你们也该泡一个,我二嫂真是会享福,有钱就是好啊。”
夏玉拧了她一下,低声说道:“洗你的得了,哪来的那些闲话,非要惹大家不高兴你才甘心?”
子晴见老爷子和田氏的瞪了沈氏一眼,忙说道:“小姑,我娘哪里会享福,这是我爹和我大哥要弄的,说我娘一个女人带着这么的孩子,一天到晚家里家外的太辛苦,晚上泡个热水澡能缓解一下劳累。”
子晴成功地见田氏的脸色变了,气呼呼地说:“不是洗完了,怎么还不走?”
送走他们,沈氏用手戳了下子晴的头,摇了摇头,子晴忙拉了子寿说道:“小三,姐姐带你看西瓜熟了没有?”
此后,子晴几乎天天去地里敲西瓜,熟的还是不多,又等了几天,五月十五了,子晴终于抱了个瓜去给周掌柜送信,并问:“周掌柜,能不能和你们东家打个商量,你看,今年干旱,瓜减产了,但是瓜比去年的更甜,你拿去尝尝就知道了,而且,今年的瓜比去年还提前了十天,你去问问东家能不能多给点辛苦费。”
周掌柜接过瓜,笑着说一定把话带到,次日周掌柜带人过来拉瓜时,告知东家的意思,二十文一斤,可以卖到这月底,六月初至六月中旬,仍是十八,虽说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不过子晴还是比较满意的。商人哪有不逐利的。
送走周掌柜,拿着手里的一百两银子,子晴就央沈氏去找里正,沈氏问道:“又不是上街买块猪肉,这么大的一笔银子,你这么急烧火燎的给人送去,为什么呀?”
“哎呀,娘你就别管了,爹不是已经同意了吗?再说了,这西瓜不也是我捣鼓出来的,你还不信我呀?我要养多多的鸡,要赶在过年前卖个好价。”去年卖对联时子晴在菜场问了,阉鸡年前最高都卖到二十文一斤,而自家给周掌柜那十八文还以为人家照顾咱呢。最主要的是子晴想养到一千只鸡,鸡粪用来肥山,再养些羊,果树的营养也就差不多了,可这些都没法细说,只能死磨硬泡撒娇了。
沈氏拧不过子晴,只好拿了一小篮子鸡蛋,上里正家串门,子晴跟着。何氏陪着子喜,子寿,过完节没几天,沈氏又捎信接她娘过来了。到了里正家,里正出去了,里正娘子陪着沈氏站在门口说话,看见沈氏手里的一篮子鸡蛋,脸上的笑容多了些真心。子晴见了偷笑,这就好办了。
沈氏把篮子递过去,里正娘子假意推辞,正拉扯间,里正带着他两个儿子下地回来了。沈氏把来意说了,里正右手抓着下颌的几根胡须,沉思片刻才说:“秀才娘子,那山连地都下来,怎么地估计也有个四五十亩,虽说荒山的价更便宜些,可带着那十来亩的荒地,全下来也要有百八十两银子,这银子可不能赊欠的。”
“里正放心,我家也是因为孩子多,想谋个生计,水田太贵,且一时半会也不好买,这才凑了点银子买点荒山荒地,勤快点打理也就是了。”
“银子够了就好说,卖谁不是卖,这么多年这荒山荒地也在这闲着,我看你家的大院子一盖,养鸡种菜什么的都很方便,以后村民们盖房也不要这小小的一块宅基地了,村里的荒地就该好卖了,连我都想弄个大院子住住。明天我就去一趟县衙,找人来给你丈量,就便把手续办妥了,只怕还得去趟县学找找曾秀才来签字画押。只是,这一路跑来。。。”
沈氏赶紧递过去四串钱,说:“那就麻烦里正了,这个拿去雇个车吃个饭,请衙门口的人办事也是要打点的,没得让你自个往里垫的道理。”
“好说,好说,你且放心家去等我的好消息吧。”接过铜钱里正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今同理。
两天后,里正就把地契送来了,说昨日来人丈量完荒山,其实就是两个小土坡,长满了荆棘野草,是五十亩,一两银子一亩,周围山脚下的荒地是十亩,这个要二两半银子一亩,沈氏拿了八十两银子拜托里正去县里找曾瑞祥把手续办了。
子晴围着山脚转了一圈,差不多就是个长二百米,宽一百五十米左右的矩形,只不过矩形里有两个土坡,子晴家的院墙靠着是山脚,荒地主要在山坡的东面,村民去后山基本从西面走,因为西面对着的大部分是水田。
子晴见这山坡的野草很茂盛,怕有毒蛇什么的藏在里头,还是决定先放火烧一遍,这些事自然交给曾瑞玉去做。因为曾瑞祥没在家,沈氏还是把曾老爷子请来,由他去请村里盖房子的十个人,把院墙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