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子晴冲进父母的房间,喊道:“爹,娘,咱们杀羊吃吧。天冷吃羊肉暖和。”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给爹娘两人弄了个大红脸。
“羊肉?羊肉还是吃锅子好吃,得用点好料调味,我明天去城里找找看,要是能买个铜锅子回来就好了。今日先找人杀羊也行,熬点骨头汤煮点羊下水吃,我很多年没吃了。”曾瑞祥说道。
子晴想原来还有火锅呀,自己正发愁怎么推出涮羊肉呢,爹爹连羊杂汤都知道了。
子晴笑眯眯地出去准备东西了,家里养的羊有三十多只可以杀了,还有一批小羊羔,才下没多久,子晴倒是想挤点羊Nai喝,可惜不会,问沈氏,她也不会。
曾瑞祥去找曾瑞发,他三叔家的大儿子,是个屠户,偶尔帮村人杀猪什么的。曾瑞祥看天气阴阴的,像是要下雪,就一口气杀了两只羊,一只羊的净重也就三四十斤。
两人就在外院墙的油菜地那把羊收拾好了拿过来,曾瑞祥打点出五份三斤左右的好羊肉,让曾瑞发带回去分给他弟兄五个,又分出两份让子福送去老房。然后自己拿把刀把大骨头剔出来扔进锅里慢慢煮,这边又烧好热水准备清洗羊下水。沈氏要动手帮忙,曾瑞祥打发她进屋去,说怕她看了嫌脏不想吃。
子晴看穿越古代里总说古人不会处理内脏什么的,不少女主都凭着卖内脏挣了一笔小财。这里显然不是这样的,先前就有生孩子送猪肚的,现在看曾瑞祥先用点冰碱搓洗几遍,再用醋冲洗两遍,子晴是学化工的,没想到古人还知道酸碱中和的道理,很是惊奇,差点以为自己爹爹也是穿来的,急忙问道:“爹爹,谁教你这么洗内脏的啊?”
“我以前见你老姑公这么洗的,跟着他学的。他以前跟着师傅,家里穷,打到的猎物,内脏不舍得扔,师徒俩试过了好多法子,最后发现他这样洗了之后就没有异味,现在大家都会了。”曾瑞祥说道。
原来不是,子晴抛开心里的失望,见她爹很熟练地洗好了所有的内脏,放进大锅煮了一会儿,捞出来再切了一些扔进骨头汤里接着煮。沈氏出来准备晚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那羊的皮毛呢?你不会扔了吧?”沈氏问。
“哪能呢?我扔在外头,血糊糊的,怕你见了害怕。等我明日从城里买些东西来,我跟姑爹学过怎么硝皮子,等我弄干净了,给你做一个地毯或褥子都行。”
“爹,地毯和褥子都要,咱家羊多,不过你要弄好了,别有臭味。”子晴对她爹有些不信任,读书人会种地就不易了,还会打猎会硝皮子,而且还出过远门,见识不凡,自己娘真是捡到一个宝了。
“就你事多,有的用就不错了。”沈氏戳了一下子晴的头。
晚饭很是丰盛,不光有羊杂汤,沈氏还用干辣椒和香葱炒了一大盘羊肉丝,一点也不膻,子晴还担心有人不吃的,结果看大家吃的都比她还香。
饭后,一家子在厅堂坐着,子福子禄他们在八仙桌上忙着写对联,沈氏在火盆边做棉袍,子晴做罩衣,曾瑞祥指点了子福他们几个一会,忽然问道:“你们说我把私塾开在哪里好?”
“你想开在哪里?反正家里是不行的。”沈氏先说道。
“那还得再盖几间屋子?银子挣不到,还要往里搭钱,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再说了,盖哪里?新院的瓜地那?”曾瑞祥问道。
“那不好,谁知来的都是什么人?看了咱家那一大片的瓜地和果树,难保没有眼红的,有眼红的就有动歪心思,那才是不合算。”沈氏说的正是大家担忧的。
“而且私塾一开,大姑家的孩子肯定要来读书,我不喜欢他们。”子晴说道。
“爹,那就再买块荒地吧,我看村头那块就不错,那年咱们想买嫌小的,离这边还有段距离,正好。”子福提议。
“那买地盖房子要二三十两银子,万一我招不来学生,做不了两年,岂不有些浪费?”曾瑞祥还是有些犹豫。
“那浪费什么?把地占了,那离镇里还近,怎么也有两三亩地,将来给孩子们成亲用也行。”沈氏说道。
沈氏的话打消了曾瑞祥最后的疑虑,曾瑞祥准备次日便去找里正把此事办了,好早点安心。
买地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里正一听是为了办私塾,为了村子里的孩子,更是积极,将近三亩的荒地算两亩半,拿到地契,曾瑞祥还是去找了趟罗师傅,家里的房子和院墙都是找他盖的。
罗师傅听说是盖三间简单的青砖房,有个七八天就行了。还好南方的冬天没有上冻,地基还是很好挖的。曾瑞祥琢磨了两天,还是决定盖个院墙,要不孩子们在里头念书,外面有人围观会影响孩子们的注意力。子晴一听盖院墙,就强烈要求在里面种十来棵桃树,桃花一开,孩子们坐在窗户里看着外面的落英,多有诗意。
“你懂什么,你才认识几个字,还诗意?直说你淘气不就得了。”沈氏笑着打趣自己的女儿。
谁知曾瑞祥听了闭眼遐想,仿佛看见自己正在桃花丛中吟读,文人总是有几分浪漫的,顿时心生向往,说道:“你懂什么?还是晴儿说的对,依我说,干脆多种几棵,院子里的空地都种上。到时桃花盛开的时节,你去赏花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