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他们到家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结完帐,指点车夫去镇上的小客栈住下,子福才拉响了家里的门铃。曾瑞祥出来开的门,随后子禄、子寿、子喜都跑出来了,子喜睡眼迷蒙的,还用手扒拉着眼睛,看见子晴,冲上来抱住子晴的大腿喊道:“姐姐,小四好想你呀,你怎么才回来?”
子晴一把抱起子喜,说道:“姐姐也想你了,在学堂里 有没有淘气?爹爹讲的书能听懂吗?有没有好好练字?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姐姐还给你买礼物了呢。”
子福掐着子喜的脸颊也问道:“小四,大哥呢?怎么没听你说想大哥,大哥也给你买礼物了,你要不说想大哥,大哥的礼物可就给小三了。”
子喜瞟了子福一眼,没搭理他,把脸埋在子晴的肩窝处,子福还要逗弄,子寿和子禄哄笑道:“小四可不想大哥,我们天天听他追问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可没一次问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大哥,你出去念书的早,那会小四还不会说话呢。小四跟着我长大的,感情能一样吗?”子晴抱着子喜躲开子福的魔爪笑道。
看见门口的一大堆东西,曾瑞祥问道:“家里什么也不缺,你们也太能花钱了。知道的你们是赶考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进货去了。”
“还不都是晴儿,看见什么都喜欢,什么都想买,好像东西都不用花钱似的。”子福抱怨道。
正说着,沈氏也出来了,子晴赶紧抱住沈氏的胳膊说道:“娘,他们都嫌我买的东西多,你不知道,省城的布匹多便宜,咱们这一大家人,我还嫌买少了呢?等回屋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我真的没有乱花钱。”
一家子进屋了,子晴赶紧烧水只想好好洗澡,沈氏做了点面汤,子福和子晴一路辛苦,所以一夜无话。
次日,子晴一觉醒来,听见外面的戚戚低语,伸个懒腰走出来,原来是一家子围着子福在看省城带来的东西,子晴想起那个西洋钟,拿起来一看,居然十点多了。
曾瑞祥和沈氏一听这个物件花了三十两,连连摇头,沈氏心疼道:“你这孩子,也太能糟蹋银子,还说没瞎花,我给你五十两银子你一个子没剩,还有二十两买了四块石头,你要知道,五十两银子够咱家以前过十年了。娘以后可不敢随便给你银子了。”
“娘,你也知道是以前啊。现在不同了,银子挣来就是花的,你放心,这石头可是有大用处的,等我把东西做出了送给你,你保准喜欢。这四块石头,指不定哪天啊,就值几百两。你们不想要,都留给我做嫁妆,到时可别后悔。”子晴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
“又胡扯呢,跟谁学的呢?越大越不像话,没见过哪个女娃家家的成天嫁妆嫁妆的不离口?也不知道害臊,皮痒了吧?可见还是我平日疏于管教你了。”子晴的话触动了沈氏的心事,沈氏上来就对着子晴的屁股狠抽了几下。
子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顾不得屁股疼了,赶紧抱住沈氏说道:“娘,我也就随口一说,还不是见你给几个姑姑添妆,才记住的,下回我再也不瞎说了,这不也是在自己家了吗?在外面我一次也没瞎说过,真的,我保证。对了,外婆怎么不见?”
“你二舅家长福表哥上月娶亲了,你外婆回去住一段时间。”沈氏说道,然后仔细地翻检子晴买回的布料,又问了价钱,果然忘了子晴挨打的事。
“娘,省城是大城市,有钱的人多,旧年的布料花样不时新了,要不处理了卖,要不送到乡下去卖,我就捡个便宜,左右咱们也是在村里穿着,无所谓的。再不济还可以拿来做人情送人的。”子晴说道。
“还别说,真比安州城里便宜,没白跟着我后头学几年,是个过日子的。这过日子啊,该算计的时候就得算计。”沈氏总算有一丝笑脸。
子晴趁机拿出了在省城买的银簪子和手镯,“娘,这是我和大哥送你的,我们还给外婆买了一套,大哥给付的银子,我选的花样,漂亮吧?”
“上次你外婆做寿的时候我就买了好些首饰,这会又花这个银钱?给你外婆买一套就够了。”沈氏说道。
“这是孩子们的心意,再说了,这样式不一样,换换戴着正好,银子的也不打眼,如今家里条件好了,你也该多添几样东西才是。”曾瑞祥劝道。
一家子说说笑笑,沈氏忙着把东西分类归置,又拿出一匹素净的暗花纱扯了两块,说给老爷子和田氏做一身新衣。
子晴正在教子禄和子寿怎样看时间,怎样上发条,看到沈氏扯纱料,才想起来自己买了匹浅绿的细纱是用来糊窗户的,省的蚊虫进去,赶紧挑出来,沈氏见了很是喜欢,说见了就觉得凉爽,张罗着赶紧换上。
傍晚的时候,太阳不那么毒了,曾瑞祥带着子福和子晴拎了些点心干果,拿着去老房,子晴才知道夏玉还在娘家养胎,学堂已经放了夏收假,所以大毛他们都不在。
老爷子和田氏见到子福都很高兴,拉着子福的手问长问短,子晴直接就被无视了。
田氏抹着眼泪问子福:“你这孩子,人大心也大了,去省城赶考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告诉我们。我们还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你要早说一声,阿婆无论如何也会去青原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