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平说道:“这些细节我还没跟表哥谈,我只是跟他提了提康庄的事情,他今天正好轮休,就过来看看咱们的庄子了。不如,你去灶房吩咐下,留表哥吃顿饭,我和表哥就具体的细节说说。”
子晴答应着去了。从书房出来,沈新福倒是神色愉悦,想必两人沟通的不错,子晴也就不过问了,特地吩咐小青去请何氏他们过来。
沈新福忙道:“哪有老人家先来看我的道理?理应我先过去请安问好的。”说完就急急忙忙地跟着小青走了。
子晴倒是感概,还是沈家的人懂礼节,记得上次沈宝福在这,也是亲自去请了何氏,这家教好不好,随处能体现出来,就老爷子和田氏的教育方式,曾瑞祥能有今天,还多亏了老阿婆。
沈新福走时商定了,回去提前一个月辞工,这边最早也要明年正月来上工,何氏又嘱咐他好多话。
晚上,林康平和子晴上了炕,子晴问起沈新福来,林康平说道:“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担心咱们给不了他这么高的工钱,没想到他还真是为咱家着想,给我指点了一些账目上的事情,让我自己做,也能省一份家用,后来还是我说了,康庄还要往大做,我每年又要出两个月的门,不希望你太劳累,一听这个,又许了他房子,带着老婆孩子,他也就接受了,不过说了,工钱和以前一样就成,毕竟还有房子,让他省了份租金。我一听他说这话,可见是个难得的。”
“这倒也罢了,只怕他一来,我小姑他们知道了,怕是要失望了,那天来找我,我没答应她。”子晴说道。
“放心吧,有我呢。她要是说什么就往我身上推,这些年咱们也够照顾她一家了。对了,刚才娘跟你说什么呢,说了好半天,我看你好像很高兴的。”
“啊?哦,我还想着来告诉你一声,我娘去安州城里看我二嫂了,我二嫂的爹娘回陈村,就是那个三毛娶的那个女人的娘家,听说,是有人特意地告诉女方的哥哥,跑去野地里抓Jian,把这事捅了出来,后来,又是有人教了他们聘礼不够不上轿,燕家还有好几个小的等着说亲,大不了两败俱伤也好过他们一家独自吃闷亏,我一听就笑了,你说说,看来,有的是人跟他们过不去,这回,桂花又得耽误了,你说,我大姑怎么就不知道吸取教训呢?”
“你大姑那样,没完没了的,别指着她自己改好,只能来硬的,没看大毛一回就彻底老实了,我看这回呀,可是彻底身败名裂了,只怕正忙不迭地打听有没有合适的人家,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有闲情跟咱们来掰扯?”林康平说道。
可惜,子晴对他的话没有深想。
日子一晃就进入腊月,家里的橙子、羽绒衣和毛衣都送走了,文家还拉走了两千斤的莲藕,晴园开始备年货了,腊肉、火腿、腊鸡、腊鸭什么的在十一月就备好了,是康庄和橙园送过来的。麻子(一种米糕,可炒可蒸,做好了放水里,每天换水能放一个多月)、糍粑、兰花根,玉兰片,花生糖,芝麻糖,炒瓜子,这些都是子晴小的时候看着沈氏做过的,去年就是从娘家打包来的,今年子晴说什么也要自己试试,这样才能充分享受到过年的乐趣。
沈氏听了也没当一回事,仍是玉兰片送了过来,原来这个要在十一月份晒好。
从腊八开始,子晴就开始忙不迭地预备接风的客饭,先是子喜,子喜自从进了白鹭书院,还是头一次放假回家,这份想念自是不同于子禄和子寿,直嚷嚷说自己瘦了,要好好补补。子喜回家后的第二天,子寿也进门了,随后是子禄一家子,因为陈氏要回家待产,收拾了不少东西回家,所以就比子寿晚了两天,最后是子福一家,腊月十四进的门,子晴一想,干脆等着次日书睿一周岁的时候再请娘家人聚聚,正好人都齐全了。
这次周岁宴,子晴也没打算请外人,就自己一家人小范围地聚聚,正好说些别后情景,谁知老爷子偏生和田氏还有秋玉一家过来了,田氏还特地给书睿做了一身衣服,这倒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子晴对田氏的示好有几分狐疑,不过,田氏倒也没说什么。
书睿抓周的时候,子福送了一支上好的狼毫,子禄送了把小刀剑,子寿自己刻了个小巧的玉石算盘,子喜则送了个金子铸成的小官印,一块扔进了盘子里,没想到书睿一把就抓住了小官印。
老爷子笑道:“子喜小的时候就抓了个官印,没想到这小子今儿也抓了个官印,难道家里还要出一个大官不成?不过这小子看着还真有几分像子喜,记得子喜那会也是一身大红的新衣,白白胖胖的,一晃就过去十多年了,老了,不中用了。”
“阿公,哪里真有真没灵验,也就是应个景,凑个热闹而已,哪能当了真?我只希望孩子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长大,将来能养活他一家大小,我和晴儿就知足了。”林康平忙道。
“可不是这理,谁能当了真?开饭吧。”曾瑞祥说道,不过心里还是有几分期待的,毕竟子福和子喜当年抓周可是都应验了。
“我可当真了,不是说外甥像舅,书睿准随了我,姐,你放心,书睿将来就跟着我,我一定带好他。”子喜拍着自己胸脯一脸豪气地说道,子晴在子喜心里的位置不亚于曾瑞祥和沈氏,那会正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