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杨氏听了憋的满脸通红,对陈氏和陈氏的娘说道:“二嫂,婶子,真对不住,我爹他吃了点酒,就爱说笑,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杨氏的本意是想说胡说八道,可是以她多年的教养来说,这句指责她父亲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陈氏这几个月也有些了解杨氏的为人,忙道:“我爹也有不对的地方,吃点酒就爱胡说八道,你也别往心里去。”
那边,只听曾瑞祥劝道:“二位亲家,吃酒,吃酒,今天二位到我家来,能坐在一起,就是图个高兴,图个乐呵。乡下人也好,读书人也罢,今天都是我的客人,要我说,凭着自己的本事吃饭养活一家老小,就是值得儿女为之称道的事情。说来惭愧,这点上,你们都比我强。”
说到后面,曾瑞祥有些说不下去,他自惭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端起酒杯就灌了一杯,林康平和子禄都夺过他的酒杯,子禄扶着曾瑞祥进屋歇息去了,林康平说道:“我爹有些不胜酒力,二位长辈多担待些,我陪二位多吃几杯,我觉得我爹的话有几分道理,男人,能养家担责,凭自己本事,能为一家妻小求个温饱,求个遮风避雨的,就是好丈夫好父亲。来,为了好丈夫好父亲干一杯。”
林康平的话,杨亲家没有反驳,反而有些自惭,说实话,他妻小过的并不如意,生活一直比较窘迫。陈亲家如今挺起腰杆做人了,说道:“这话我爱听,就是这理。”三人都端起了手里的酒杯,期间滋味,各有不同。
这边,陈氏和杨氏也松了一口气,要不是两人拉着,只怕两位亲家母已经过去劝架了。
子晴笑着说道:“不知大嫂的爹爹来了,又是一番如何的光景?”
“你大嫂的爹也能吃几杯,不过,他不怎么爱说话。”沈氏后面的话还是没说完,刘亲家可真是一个斯文人,脾气也随和。
送走几位客人,杨氏和陈氏还在相互道歉,子晴倒觉得陈氏的父亲直来直去的,除了爱吹嘘几句,还是比较好相处的,不像杨秀才,有一股酸腐气,本事没多大,文人的臭毛病倒不少。
谷雨一到,康庄又停下了别的事情,大伙忙着割油菜,这是康庄第一年种油菜,要抢着这几天好天气晒,男人们抢着割,女人们抢着揉晒,林康平自然也没闲着,要把耕安排好了,他才能放心出门。
抢收完油菜,年龄大一些的犁田,年龄小的和女人们又开始收豌豆蚕豆,林康平和林安忙的团团转。晴园里的事情也不少,各种秧苗要移栽,还要抽人去康庄帮忙,子晴也就有两天没回娘家。
这日,午休醒来,子晴刚想回娘家看看,沈氏找来了。沈氏刚送走夏太太。
“夏太太这次来的意思,还真是相中了雨儿,如果我们没意见,过两天就会托官媒来说。我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找你来说说。”
“我爹是什么意思?夏家的情况打听明白了吗?”
“你爹看夏家公子还好,又是个读书人,他先就有几分喜了。夏家家境还算殷实,这个上次你大哥就打听过了。雨儿过去也不会吃什么苦。还有,夏太太说了,孩子们要不愿意,她不会逼着儿子娶小。”
“那就要看雨儿的意思了,雨儿要喜欢,能管住他,就不让他娶小。”子晴说道。夫妻感情好了,也插不进别人,日子过的和和美美的,自然不愿意娶小,把家宅弄得鸡犬不宁的。可是,只怕也有男的愿意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有几个不愿坐拥齐人之福的?
这个问题,还真是头疼。子晴可想不出解决的方法,个人看个人的运气,至少子福目前还没有说有娶小的意思。
“娘,雨儿也见过夏家公子,不如问问雨儿,她也不小了,自己也该拿个主意,别等着到时她不愿意的,别别扭扭的,反而不好。”子晴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
可是话说回来,子雨也没出过门,也没机会认识外面的男子,想不盲婚哑嫁都不行,古代的女子就这样命苦。还好,子晴的运气不错,碰到了林康平。
“我才来时问过了,可这孩子扭捏,问了半天,也没准话,不像你当年痛快,也不知你俩的个性怎么差了这么多?”
子晴听了心里暗自好笑,她一个现代人,在关系到自己的终生大事上自然不敢含糊,能争取的权利还是尽量要争取的,本来,作为一个古代女子的权利就少的可怜。子晴来到这里,才知道有多束手束脚,哪里能像别的书上看来的,人家穿越女都是混的风生水起的,大把的金钱等着自己捞,大把的美男等着自己挑,不说指点江山吧,最起码打几个**小怪什么的也是谈笑间灰飞烟灭。哪像自己,小家小户的几个**还搞不定,还是借助了林康平的力量才断了来往。嫁人嘛,也就是嫁了个小厮。
想到自己的经历,子晴对沈氏说道:“娘,这婚姻其实就是两口子过日子,就好比脚上的鞋子,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有的鞋子,外面看着光鲜,可未必合自己的脚,所以,雨儿的事情,回头我来问问她。”
正说着,林康平进来了,沈氏只好回去了。
“晴儿,我听着你刚才和娘说的那句话,合着我就是那双外表看着不光鲜,但是却合你自己的脚的鞋子呗?”林康平抱着子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