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福等子禄哭够了,递过去一块帕子,说道:“二弟,这不丢人,有的人考了一辈子,也是个秀才,还有的人,考个秀才就考了十年八年,这都不新鲜,你年纪轻轻就是秀才了,已经很不容易了。”
子军和子新也都说道:“我们也肯定过不了,二哥放心,有我们陪着呢。”
“现在的事情不好说呀,谁敢肯定自己能过?大不了从来再来就是了,实在不行,就换一条路子,干嘛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我要不中了,再考一次,还不中,我就跟着姐夫做生意去,挣大钱,买地,做个逍遥的大地主。”子喜说道。
“得了吧,你要做大地主,我们就更没希望了,还是趁早打算吧。”子军说道。
“我看也是,我准备跟着我岳丈学医了,以后,争取做个名医,你们有病我全包了。”子新笑道。
“啊呸,你才有病呢,我最好一辈子不用找你。”子喜和子寿同时说道。
车厢里气氛轻松了许多,其实,这些人,还真不敢抱希望能过,中举可不比考秀才,有的人考了一辈子,还真就没考上。
晚饭后,子福带他们登塔,看渔火,子福说道:“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晴儿说了张继的事情,一个因为落第而愁怀难以抒遣的书生,由此写下了千古名句,流传青史,不如你们几个也对月感怀,看能写出点什么来。”
“我就不贻笑大方了,脑子都被八股挤满了,这会还一会一句子曰蹦出来呢。”子军笑道。
“谁不是呢?要我说,还是早些回家睡觉是正经,明日谁也不用叫我起来。”子喜说道。
子福听了只好带他们回家休息,的确有些思虑不周。
子福次日又单找时间跟子禄长谈,子禄表示真的不参加科考了,他要好好思考他自己的未来,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三年一次的折磨上。
“既然你心意已决,大哥也不苦劝你,也许你换一种生活方式,经历的不一样了,以后有别的想法也不一定,我会试失败那年,爹让我跟着妹夫去游历,还真长了不少见识,不如,你也出门走走,或者,你愿意进衙门做文书员吗?那个大哥应该可以想法帮帮你。”子福说道。
“我先休息两个月,好好想想,说实在的,我更喜欢自己开一个馆,自在些,我这人不爱受管束。”子禄想了想说道,其实子禄是不爱跟**中的人打交道,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秀才,托了子福才能找一份事做,心里多少有些自卑,还不如自己开馆,安州城里现成的房子,他喜欢轻松些地过日子。
子福听了也不再劝,子禄的个性简单纯良,也不适合尔虞我诈,斗来斗去的衙门口,子福起身走到门口,回头对子禄说道:“要是你有什么新的想法了,跟大哥说说,记住了,咱们是兄弟,是一家人。”
子禄点头应是。
这边家里好容易盼来子禄他们回家,沈氏也不敢多问,倒是子禄很大方地对沈氏说道:“娘,别对我抱希望,我肯定不中。”
“呸呸,哪里先咒自己的,人家考官还没看你的卷子呢,你倒先给自己定了刑,听娘的话,累了这么多天,好好睡一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沈氏道。
“就是啊,二哥,这文章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没准考官就喜欢你做的呢,这哪里有准?”子晴劝道。
“还是我姐说的对,孔子伟大不伟大?难道他的观点就都是对的么?就得到了天下所有人的认可么?二哥,乐观些,我是要睡觉去了。”子喜说完,就真的进屋了。
子晴见此也跟林康平告辞了。
次日,子晴刚送走林康平去庄里,又哈欠连天。钱铜匠还是同意了和赵婆子成亲,加上庄里还有一对年轻的,都定在了八月二十六成亲,林康平要去看看准备的如何,
子晴刚要回房再歇息,沈氏找来了,原来是傅家太太给沈氏送了个帖子,要来家看看,大概是要商议子喜的婚事吧,另外听说讲究些的人家,嫁妆是按照房子的尺寸预备的,傅夫人估计也是有此意。
“娘,你觉得傅夫人和夏太太哪个更好相处些?”子晴忽然问道,其实,子晴觉得傅夫人为人更宽厚些,至少子晴那次上门求见表现的很随和。
“这不一样,成亲前,女方的姿态自然是要高一些,成亲后,男方的姿态就高了,女方怕对方刁难自己的女儿,姿态不低一些怎么行?”沈氏说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可是,有子福在,将来子雨应该也受不了气,子晴也就放下了心里的纠结。
“明日你早些回家,陪陪客,傅夫人不会说地方话,我又不会说官话,上次去她家,说话就是连猜带比划的,说到这个,我还发愁了,这新媳妇进门,我怎么跟她沟通?难不成旁边还得有个传话的?”沈氏说道。
子晴这才想起来,这还的确是个问题,这婆媳语言沟通不了,鸡同鸭讲的,还容易起误会。
“娘,现在后悔也晚了,傅夫人不会说土话,不代表她女儿不会吧?”这个问题还真被大家忽略了,子晴对以后的生活倒是多了份期待。
傅夫人来的时候,子晴正在和子禄几个说笑,关于未来婆媳语言沟通的问题。
傅夫人只带了一个贴身婆子和一个丫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