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子晴正想问问学馆的事情,小粉过来回道:“NaiNai,林兴说外头有个穿着破烂的农妇说是NaiNai的姐姐,叫什么子萍的,林兴没敢让进,问NaiNai的意思。”
“子萍?”子晴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可不是没有的事情,好几年没见,两家都断了来往,她来找子晴干什么?好像一个多月前,才跟秋玉提到过她,这人可真不经念叨。
“让她进来吧。叮嘱他别慢待了。”子晴想了想,还是见一下吧,吩咐道。
“妹妹,你可想好了?要见了她,和大娘那牵扯上了怎么办?”陈氏问道。
“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不然,好几年了,怎么会突然求上门来?”真要有什么急事,不帮一下,也说不过去。
陈氏见此便告辞走了。
小粉把人领进来,子晴猛一瞧,还真是有些不大敢认,还不到三十岁的年龄,眼神黯淡,脸庞灰暗,居然有不少白头发,身上的衣服补了又补,看不出原色了,头发也是一蓬乱草似的,简直不像个女人,又回到那年沈氏从街里把她带回来的样子了,有过之而无不及。
子晴一见,也顾不上周氏和曾瑞庆,忙问道:“姐姐,才三两年没见,你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样,姐夫对你又不好了?还是又有别的难事了?”
“你姐夫的腿犯病了,都走不了路,治了大半年了,家底也掏空了。他心里苦闷,没事就想吃点小酒,大夫说酒多伤身,可谁劝也不听。这不实在没办法,都揭不开锅了,我才来找你。你千万别告诉小爹小娘,我爹娘和小爹小娘搞成这样,我也不好意思上小娘那求助。我爹娘那的日子如今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我也不敢前去求助,怕被我爹踹了出来。好好的家,怎么会弄成这样呢?”说着说着就捂着嘴呜咽上了。
“这是怎么说的,才过了几年好日子,他怎么又开始闹腾了?他苦闷就想吃酒,他还要不要这家了要不要自己的命了?回头让人好好收拾他一顿才好呢,不长记性的混帐东西。”子晴一说完,见子萍脸色不好看,才醒过来自己说错话了,怎么也不能当着子萍的面骂她男人,忙岔了过去。
“孩子将来怎么办呢?他也不想想,辉辉也不小了,难道他不打算留点好名声,将来说亲怎么办?谁家愿意把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城里就这么大的地方,谁家一打听不就出来了。还有,我记得你大女儿也不小了吧?”
“可不是?我劝了多少,他只是不听,家里孩子还饿着呢,他也不管。不给他酒喝,就闹腾,小珍和小欢吓的什么似的,小珍也快十岁了,也没件像样衣服,还是捡的子雨小时候的,大的穿完小的穿,也破的不行。”子萍哭道。
“那辉辉呢,念了好几年的书,难道不知道去找份事做?做个学徒总可以的吧?”子晴问道。
“他还那么小,也出去找过事,在一个饭馆里,做了两个月,后来,跟客人吵了一顿,被掌柜的辞退了,现在还在找活呢,可孩子小,又没什么经验,谁肯要呢?”
子晴听了不语,前几年子萍每次来,都是诉苦,沈氏都没有让她空手过,吃的穿的用的,还有她每次生孩子,沈氏也没少掏钱。还有子福,只怕也没少资助她。
可她呢,每次逢年过节的,从来不知买点东西来看看沈氏,过日子也没个成算。这要换成别人,还不置下了几亩地?她倒好,如今什么也没剩下,只会一味苦着自己和孩子。
就这样,曾瑞庆和周氏还一点不领情,说翻脸就翻脸,子晴想到这,叹了口气,有心不管这事吧,可子萍还真是个能吃苦的性子,估计也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才上门的。
子晴想了想,说道:“姐姐,姐夫的病,还是找个好大夫瞧瞧,兴许针灸有些法子呢?毕竟他还这么年轻,总不能一辈子这样吧?”
“我也想呢?大夫说要全好,估计要二十两银子,我上哪里还拿得出二十两银子?这不没法了,才找你来了。我实在没脸见小娘去。”
子晴吩咐小粉去把林旺找来,自己去库房找了二匹棉布,一匹素色一匹花的,让林旺搬了一袋子米、一袋子面粉、一袋子磨碎的玉米粒,又从灶房捡了一块肉,两条鱼,一篮子鸡蛋,两包点心,都送到车上了。
子晴又拿了四个五两的银锭,和两吊钱,说道:“姐姐,这二十两银子拿去给姐夫治病,这二吊钱留着你过日子应应急,辉辉还是早点出去找份事做,不然,也不能一家子等着你去养?这两匹布给大人和孩子做两件衣裳,别太苦着自己。孩子们在家还饿着,我就不留你了。我让林旺送你回去,让他带你去找找子新的岳父,他可是一个好郎中。”
说完又把林旺叫到一旁嘱咐道:“到了我大姐家,你好生跟我姐夫说,就说我说的,再敢吃酒就找人把他的腿打折了,横竖他也不想好好过日子,他要不信就试试,我可不是只会吓唬他的,横竖他的腿也走不了路。”
正在院门口说着,沈氏过来了,原来陈氏见劝不动子晴,回去跟沈氏说了。沈氏见了子萍的样子也是不敢相信,子萍照例哭诉一番,沈氏听了自是唏嘘不已。
子晴忙劝道:“娘,回头我再同你细说,大姐家的孩子还在家里等着呢,还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