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平听了林康祥的话,心里很是有些惊讶,见大家都看着他们哥俩,便扶着林康祥出了祠堂,说道:“二哥,你吃醉了,我扶你回家吧。”
“二哥醉是没醉,心里明白着呢,难怪你对我们还有戒心,说话总是留三分,可是,我做二哥的竟然不体谅你,竟然还对发脾气。我爹说的对,你不欠我们的,是我们欠你的。最可恶的是,我竟然仗着是你的二哥,仗着我爹娘养过你五年,想让你拉扯兄弟一把,你说,我是不是没人性的畜生?”
这时,林康健和林康勇也从家里赶了回来,见老头闭目养神,他俩不放心这边的情况,又返回祠堂。正好遇见了林康祥和林康平拉拉扯扯的。
林康祥见了林康健,笑道:“大哥,我在跟三弟陪不是呢,三弟这些年受苦了,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没帮上一点什么忙,惭愧呀!咱爹都因为这个坐病了,我还没事人似的,琢磨怎么让三弟提携我一把,大哥,你说,我是不是猪狗不如的畜生?大哥,你说,咱爹会没事的吧?”
林康健对林康勇说:“把你二哥扶回去,我和你三哥还要进去看看。”
林康勇把林康祥接了过来,林康祥还在不停地念叨,林康健拍了拍林康平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兄弟俩又进了祠堂。
祠堂的酒席持续到了申时初,这时,林家的女人已经把家里都收拾好了,晚饭也不用特做,灶房给留了一些,老爷子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家人也没什么心思吃饭,何况,男人们还都在祠堂吃过了。
子晴带着嫣然在院子里玩,教她辨认墙角边的菜地里的几样青菜,这时,胡氏走了过来,胡氏抱起嫣然随口夸了几句,突然问道:“弟妹,你跟大嫂说实话,是不是咱爹那,身子不行了,不然,你们怎么会好好的又抢着上家谱?不是说好了明年吗?”
子晴不知林康平怎么跟他们哥几个说的,所以,这会,也没法说实话,便道:“大嫂,我能知道什么?我听康平的,他说早些办了早些让大爷安心,这不,便回来了。”
胡氏见子晴不肯说实话,也不再追问,叹了口气,说道:“要是这样的话,还是我家的大小子早些成亲吧,一则给老头冲冲喜,二则,省的还要耽误三年。”
子晴这才知道,原来这长孙服丧也要三年,这个,子晴可就没法说话了,万一,这女的进门没几天,林老头走了,有那不讲理的人说人家是丧门星的话,这让人家如何在林家立足?
这时,林家的男人们都回来了,林康健和林康平进屋给林老头汇报祠堂的情况,说是一切都很顺利,众乡邻也都很满意等。
林老头点点头,说道:“这就好,我也没什么可挂念的了 。”说完似乎很累的样子。
“爹”“大爷”林康健和林康平同时喊道,心下一凉,老头的话像是临别遗言。
“康平,如你在京城,记得每年带着孩子们回来祭祖,这些年,都是你大哥替你完成的,你要离家远了,真顾不上,你大哥也会替你的,只是到底不如自己来的好。”林耀祖说道。
林康平听了对林康健正式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大哥。”
“自家人不用说这些客气话,那是我二叔二婶。大哥也没别的能耐,小的时候没照顾好你,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不记恨大哥,大哥就感激不尽了。”林康健红着眼圈说道。
林康平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边,林家的女人们都在井台边,刷洗碗筷,村子里也有几个帮忙的婆娘,子晴都不认识。不过,见人家帮自己干活,子晴还是主动笑着跟人家问好,这些人才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子晴从里面听到的唯一一点有用的信息,便是,余氏在村子里的人缘还算不错,看来,余氏的为人自有她可取的地方,只是,对林康平凉薄了些。
“嗐,这也怪不上大娘,谁家不可自己的孩子疼?这做娘的,不都是这样吗?”村妇甲说道。
“可不是这话,都吃不饱饭了,谁还能有闲钱去养一个病秧子?”村妇乙说道。
诸如此类的话有好几个村妇说了,大概是回家听了自家男人说了林康平的事情,都有几分感概 ,或者是替余氏开脱几分。
只有一个声音说道:“当初卖了是没毛病,谁也没怪他。可是,书兴他祖爷不该扯谎,说是病没了。后来条件好些了,难道没想着赎回来?那可是他弟弟留下的唯一的骨血啊,他就忍心吗?自己一家子围坐在桌前热热闹闹地吃饭,想起那个可怜的孩子,心里不亏得慌,还能吃得下吗?”
这话说的还有一点见识和良知,子晴想看一眼那个说话的人,谁知人家根本没抬头,子晴也不好意思去搭话。
晚上,林康平和子晴躺在了炕上,子晴说起胡氏的话,问林康平道:“你怎么跟大哥他们解释的?”
“还没说呢,今天我也是吓坏了,我大爷的身体,一时还是不要挪动的好,我怕,真折腾出什么事,我也没法跟他们交代。”
黑暗中,子晴握着林康平的手,说道:“你大爷是心病,今日他当着一村子的人承认了自己的错事,倒也其行可嘉,没几个人有这份勇气的。”
“他卖我是没办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