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喜是在快酉时才进家的,进门时一脸喜气,一看傅夫人在,问过好,知道傅夫人想问什么,便先道:“岳母,今日圣上没提岳丈的事情,一直问我这两年的经历,我也找不到机会插话,等下次吧。”
傅夫人听了,只好说道:“那就等下次吧,女婿务必多Cao些心,我唯一能指着的,也只有你了。还请女婿放在心上。”
这话,子喜听了不喜,说道:“岳母,我没不放在心上,只是,今日是君臣第一次见面,皇上颇有兴致地问这两年的见闻,我哪里能扫皇上的兴?”
傅氏在一旁听了,也劝傅夫人道:“娘,放心吧,相公心里有数,总得找个合适的机会,不然,还不如不开口。”
这话听着,傅氏还是明理的,子喜便缓和了些,说道:“我知道岳母也是关心则乱,我会找个好机会,探探皇上的口风的。”
这时,刘氏打发人来说,今日在她家,给子喜和林康平接风洗尘,让大家都过去。子喜听说子晴已经从庄里回来了,换了身衣服,便同傅氏过来了,傅夫人自行回家了。
子晴见了子喜,拉着看了半响,说道:“果然成熟稳重了,只是瘦了好些,越发显得清秀了,倒年轻了两岁似的。”
子喜听了叫苦道:“姐,你是不知道,这西洋人都吃些什么,我们哪里吃的下?我本来就不爱吃面食,那个什么面包的,哪里能当饭吃?也没有炒菜,胡乱一煮,这两年,可真苦死我了,你是不知道,昨天一进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央娘给我做了一顿饭,可把我撑坏了。”
“必是你太挑剔了,我看妹夫还好,倒没怎么见瘦?”刘氏笑道。
“姐夫那人我可比不了,除了想家,他别的倒还适应,人家到哪里都能成,这一趟,他还办了不少私事,谈了好几宗生意。我可发现了,姐夫真是个经商的天才,看人的眼光也好,手下的人一个顶一个使,没有一个废材。”子喜笑道。
林康平听了笑道:“不说你自己矫情,这人在什么条件下说什么话,没有的东西,你也不能让人家变出来。”
“不说这些,我比较好奇,你从哪里看出康平是经商的天才,康平都做了些什么生意,说来听听。”子福问道。
这个,子喜看了一眼康平,见康平没反对的意思,便道:“姐夫最让我佩服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他从江南好几个有名的绣坊把人家的绣品全都买了,尤其是大件的,也不占地方,到了国外,因我们在大不列颠的时间长,姐夫从当地找了几个好木匠,买了些好木料,按照这些大件绣品的尺寸,或是大屏风,或是炕屏,或是挂件,等等都全都配好了,然后,请人家洋人帮他办了一个什么拍卖会,我的乖乖,你们知道最大的那件绣品,姐夫花五百两银子买来的,连上那个木头屏风,也不过六百两银子,姐夫卖了多少银子,你们猜猜?猜中有奖。”
“一千。”刘氏问道。
“一千肯定不止,四弟这些惊讶,价格肯定是高,我猜五千两。”陈氏说道。
“不能吧,五千两,也太黑了些,我猜三千两。”这是杨氏。
接下来,有猜二千,三千、五千的,最高的猜了八千,是子福。
子喜看看子晴,问道:“姐,姐夫告诉你了没有?”
子晴摇摇头,说道:“你先那绣品有多大?我再猜一个数。”
“双面绣,绣面是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子喜说道。
子晴一听这个,便道:“至少应该能卖到二万两银子。”
“姐,你们可真是一家的,你还没猜准,姐夫卖了三万两白银,三万两呀?就这么一倒腾,够我们一辈子的花销了。还有一件十六开的折叠屏,居然也卖了二万八,这一趟,姐夫可真没白去,就这些绣品,就够姐夫吃一辈子了吧?我这才知道,这洋人从咱们这买回去的绣品,能挣多少银子了?”
“那你们带去的那些丝绸和绣品呢?”子晴问道。
“我们自然也跟姐夫学了,转了好几个城市和国家,才卖完了,这一趟,我们也挣了二百万两白银,不过都换成枪炮了和机器了,早带回来了。”子喜说道。
说话间,桃说饭摆好了,大家落座。
男桌那边,子福问林康平道:“妹夫这一趟做成的几笔生意,圣上不会迁怒你吧?会不会跟傅家和秦家似的?”
子喜说道:“这应该不会,妹夫是在江南采购的东西,我们的东西是早采购好的。还有,这绣品,能卖出这些价,全亏了姐夫的法子,圣上已经知道了,嘉奖还差不多。这个性质不一样,矿山是国家的,也是国家需要的,用完就没了。这绣品只要人在,便能有,而且,咱们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把,挣的可是西洋人的银子,大把大把的。”
曾瑞祥听了说道:“树大招风,只怕京城都该传遍了。康平最好还是消停两年,等风声过了,再做点什么。”
子寿笑道:“姐夫,我的东西卖出了多少?我可指着这养儿子呢!”
原来,子寿和子禄把身边的雕刻品和字幅也托林康平带去了不少,想看看能不能比在国内吃香些,也算是试水吧?
“放心,都卖了,只多不少,你的是四百多两银子,二哥的字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