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跑了。
他们离开后,宋瑾和宋珏从黑暗处走出来。
“便宜他们了。”宋珏面无表情。
宋瑾抿了抿唇:“断了筋脉,得修养个几年才行,加上刚才的吓唬,他们应该不会对师尊动手了。”
“嗯,应该是。”宋珏接了一句。
半个时辰后,二人在了离住处最近的大树上一人找了一个树杈,默默守着小小的院落。
还是没办法放心啊……
因为怕赵平和不死心,二人只能暂时放弃离开的想法,安静守在俞桉身边。
俞桉对此一无所知,继续像以前一样过自己的日子,然后宋瑾和宋珏就看到,她因为不会做饭,每天早上都烧一堆火,将土豆和红薯都丢进去烧,烧得黑乎乎一片后拿出来,分成三顿的量慢慢吃。
每当看到她吃得一嘴黑,宋珏就忍不住黑了脸,宋瑾更是满眼心疼,在看了三天之后,二人终于忍不住偷偷动手了。
于是又一个早上,俞桉准备烧土豆时,就看到厨房里摆了四菜一汤。
……哪来的?
俞桉疑惑片刻后,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根试毒针,警惕地在饭菜上戳来戳去,戳完确定没毒后,便直接无视了饭菜,又架起一堆火开始烧土豆。
宋珏:“……”为什么不吃?
“她还是担心有人下毒。”宋瑾心中绞痛。
宋珏愣了一下,脸又黑了下来:“我要把合仙宗的人都杀了。”
“最该死的人已经死了。”宋瑾看他一眼,又继续观察俞桉。
土豆和红薯又烧好了,俞桉掰开一块慢吞吞地吃,只是每吃一口就忍不住看桌上的饭菜一眼,吃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了,用黑乎乎的手抄起筷子就去夹。
“有毒就有毒吧,比整天吃红薯强。”她嘟囔着,将四菜一汤全部吃完,然后转身回到屋里躺下等死。
然而一直等到下午,她的身体都没什么异常,于是一脸新奇地从床上跳下来,跑去院中跟果树说这件稀奇事。
是的,她聊天的对象是院中果树,宋瑾和宋珏这几日看到最多的,便是她对果树絮叨个不停。
一顿饭之后,就有第二顿第三顿,俞桉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每天有饭吃的日子,也从未去问过饭菜的源头,毕竟在她看来,以她如今在合仙宗的处境,有人给她送饭,定然是念及她父母,至于不露面,应该是怕与她扯上关系。
在她真正的十七岁时,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她都习惯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赵平和没有再来找麻烦的意思,宋瑾和宋珏尽管担心俞桉的吃饭问题,也只能将离开的事提上日程了。
临走那天,两人忙了一夜。
“我给她蒸了几笼屉包子,凉的应该也好吃。”宋珏甩甩发酸的手。
宋瑾颔首:“我摘了许多耐放的瓜果,够她吃上一阵子。”
两人对视一眼,宋珏叹气:“有银子吗?”
“已经全给她了,就在案板上,她一进厨房便能看到。”宋瑾回答。
再无别的话可说,两人只能往后山走,待走到僻静处刚要拿出轮回珠时,天地突然暗了下来,泛白的天边突然闪过一道光,接着便是一股强大而又熟悉的魔气。
只一瞬间,四周的树开始疯狂抽动树枝,大地也开始震动,裂出一条条纹路,两个人释放所有修为才勉强站住脚,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担心还睡着的俞桉会受伤,只想尽快过去保护她。
然而连站稳都很难,更别说去找俞桉了。
“宋珏!”宋瑾高声唤他。
宋珏立刻抓住他的手,两个人联合抵御。
然后风突然停了,大地也停止震动,除了地上落满了树叶,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师尊……”宋瑾念了一声,立刻就要往住处赶,然后突然听到一阵婴孩的哭声。
他猛地停下,匪夷所思地看向宋瑾:“哪来的孩子?”
“深渊入口处传来的,莫非……”宋瑾顿了一下,一瞬间便出现在深渊入口前。
宋珏也赶了过来,看到地上的婴孩后先是一愣,接着明白了什么,当即眯起眼睛:“方才的动静是因为他的降生?”
“应该是。”
看着婴孩熟悉的眉眼,宋珏半晌才问:“宋瑾珏?”
“也就只有他了。”宋瑾依稀记得,师尊的记忆里,她便是在深渊入口捡到的宋瑾珏。
宋珏冷着脸看地上的婴孩,一句话也没说。
宋瑾对婴孩不感兴趣,只想尽快去看看俞桉,然而刚一转身要走,就听到宋珏幽幽道:“若他没有出生,俞桉的人生会不会过得好一些?”
宋瑾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若他没出生,俞桉便不必担起养育他的责任,不必在他入魔时苦心分魂,不必为心头血委屈自己,不必为他而死,为他魂魄散尽,她可以像普通小姑娘一样自在逍遥,而不是早早就带个拖油瓶讨生活,”宋珏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只要他死了,这一切都不必发生。”
“但你我也会魂飞魄散。”宋瑾提醒。
宋珏笑了,笑得猖狂:“你在乎?”
“不在乎,”宋瑾看向婴孩,“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