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像越来越昏沉了, 似乎坠落在一朵云上,飘飘然的。
里外空无一人,给了这个男人得天独厚的空间。
柏意晕乎乎时想, 这家伙回头酒醒,应该以为自己初吻还在吧。
只有她往后会像陷在一场热恋里,昏昏沉沉无法自拔, 或者甘愿一个人沉沦。
到醉酒的人自己餍足, 甜腻的空气才随着有那么些微微清透起来。
柏意徐徐把手放下来,扶在洗手台,深深呼吸着空气。
胸膛此起彼伏的状态好像在学校跑了,八千米。
身侧的人在眼角余光里微动,她瞥了眼, 他也伸手扶着洗手台,醉酒的人有些站不稳了,还伸手揉了下眉心。
似乎是收到她的目光, 男人那漆黑如墨又情潮汹涌的眸子和她对上了, 里面真的真的,满腔的情动和爱恋。
他还滚动了下喉结, 一副坏人的样子。
柏意顷刻间脸红心跳,慌乱地溜出了去又钻入隔壁的那一间去。
洗了洗手,拿冰凉的手去贴脸, 降温。
心跳依然炸裂, 怦怦怦激烈地跳动,每一下都在提醒她,她和宣适接吻了。
还没在一起,甚至表白都没有,两人就吻了, 他喝多了情不自禁,她也没躲开。
乱来啊,她叹息。
但是,真的一想到那个人是他,她就毫无理由地愿意荒诞短暂地胡来一场,即使还什么都没有,即使明天过后一切恢复如常,即使他记不起来了,即使往后余生也和他擦肩而过,有缘无分。
他太迷人了,那一刻真心拒绝不掉,躲不开,手脚可以,心不想躲。
镜子里倒映出来的女人脸若桃花,瞳孔上覆了一层湿漉漉的烟波水光,一副动情的模样。
这都没什么,关键是,唇瓣像是涂了一层妖艳口红。
柏意轻呼口气,感觉这是人生里最胡来的几分钟了,而且漫漫余生也不会再有这种时候了,但是她,不后悔。
清醒了会儿,她抿了抿唇出去,本来想看看宣适有没有回去,但是那洗手间的门关了,她也不敢去敲门,也许有其他男人在呢。
脚步加快回到包间,她在人群里找了找,宣适不在。
柏意马上找到角落里的项艾。
后者仰头问她:“哎小柏你去哪儿了?”
“洗手间。”她站着轻呼口气,说,“我好像看宣老师有点喝多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可能,”项艾直接豪气道,“他酒量娱乐圈第一。”
“……”柏意只能说,“真的,喝多了,他好像吐了。”
项艾睁大眼睛,满眼的惊讶,“真的啊?那他在哪里啊?”
“洗手间。”
“啊?”项艾瞬间怂怂笑道,“我去洗手间找他?回头被娱记蹲到了,我岂不是死了。你不介意和他传绯闻我介意啊,那是我哥,多尴尬。”
“……”
柏意失笑,想了想,说:“那你去找培哥,让培哥去。”
“你去找嘛。”
“他那边都是节目组领导,我不熟,你去吧。”
“唉,你真是,那么关心他啊。”项艾暧昧地眨眨眼,起身过去找白培。
他坐在一群领导中间,还优雅喝着。
项艾径直走过去拍拍他肩膀,“培哥。宣哥好像喝多了,你去看看,别倒在洗手间了。”
“不会吧,宣适怎么可能喝醉。”白培一脸不信,对宣老师的酒量是百分百信任的。
项艾:“哎呀你去看看嘛,好像吐了。”
“不可能吧。”白培挑挑眉,又点点头,“行行行,我去。”
他懒洋洋起身,出了人群拐出包厢。
一路寻到外面那个洗手间,刚好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缓慢地走出来,在揉着眉心。
白培惊讶:“你真喝多了,这个样子。”他赶忙过去扶他,“厉害啊,还有你喝醉的一天,是不是老喝威士忌那些玩意,那东西真的后劲大。”
男人看了看他,澄亮如星的眸子直勾勾盯着。
白培疑惑:“不认识人了?你今晚真是,前所未有啊。我白培啊。”
宣适低头呼气,似乎认出他了,但是头晕得很,又抬手揉了揉,轻咳两下。
白培:“你是不是真吐了?小艾说你吐了。”
“……”哪个男人会轻易承认自己酒量不行,而且还吐了,再说他不记得自己吐了。
是以宣老师当即眉头一拧,语气不忿:“谁吐了。”
“……”
白培失笑,“你真喝多了,声音都哑了。”他想了想,看着那包厢那么远,而且去了也喝不了了。
白培索性扶着他进了不远处一间空的包厢,把人放在沙发上坐着,“得了你先休息吧,别回去了,该散了回去休息了。”
安顿好他,白培回包厢去跟一群人说他喝多了,差不多散了吧。
已经两点,一群人也都玩够了,就开开心心地准备散伙。
白培说完又回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