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二人到达决赛即将开始。
台上仅剩五位选手,最终决赛采取击鼓传花模式,五位选手依次传球,未接到球者扣一分,成功传球则积一分。
鼓声暂停时,拥有蹴鞠球的选手则需将球踢入风流眼。
该模式难就难在风流眼随鼓声而动,选手在彼此传球时还需留神风流眼位置,若是鼓声暂停射门过慢抑或射门未中,均倒扣五分,反之加五分。
最先达到三十分者胜出。
吴虑听完规则,抚掌赞道:“精妙!着实精妙!”
五位选手依次上台,大头的正是吴虑看中的选手,他兴奋地回头朝黎汾示意:“看!就是他!钱邱!人称‘万宁蹴鞠王’,曾经蒙眼踢中三丈远的风流眼!”
黎汾却神色一变,直直盯住后续上台的选手。
吴虑好奇地朝台上一看,却见第三位上台的选手容颜俏丽,身姿在其余壮汉对比下堪称是小巧的。
“我没看错吧……”吴虑大惊,“那位选手竟是女子?”
不错。
黎汾眸色转深。
不光是女子,还算得上是熟人。
正是昨日无缘无故问他加盟与否的姑娘。
段熙出场,见台下一片静寂,乐呵呵打了声招呼:“大家好啊——”
“天哪?”吴虑大骇,“女子竟然力挫众选手到了决赛?”
“可不是!”吴虑身旁大爷应和道,“这女子先前还对上孙师傅,没踢几轮孙师傅就说自己比不过,直接认输了!”
孙启礼,恰巧是吴虑认定的五强选手之一。
“当真巾帼不让须眉……”吴虑喃喃道。
*
决赛开始。
由于传球关乎到彼此得分,所有选手中规中矩地来回传了几轮球,终于钱邱脚法骤然一变——
蹴鞠球本是竹质轻球,叫他脚力一灌,竟踢出赫赫破风声来!
接球的恰好是段熙,她处变不惊,眼神骤然一厉,以更快速度将球传了出去!
“厉清风扣一分!”
厉清风神色呆滞,根本没晃过神来。
哎呀,段熙调皮一笑,没收住劲。
钱邱神色也变了。
他们有来有回,比分焦灼,钱邱几次变化脚法,然而对面的女人竟身法如鬼神,一一识破,并以更高深脚法将球传了出去!
每每此时,接球的厉清风总是失败,短时间已倒扣七分。
汗水从厉清风额头缓缓趟下。
他瞥了眼段熙分数,同他一样是二十四分。
他酿足力气,驶出他自创的满月脚法——
台下的吴虑眼神一亮:“来了!”
“球迹如满月,难以琢磨。”他边观战边为黎汾解说,“从来没人能拦住这一球,那姑娘有难了。”
段熙的眼神依旧冷静从容,她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来球,所有莫测诡谲都在她眼里彰显无遗。
她身姿轻如飘荷,摇曳着飘近了踪迹难寻的蹴鞠球。
接住了!
钱邱大骇。
恰此时,鼓声一停!
“不好,那风流眼竟在二十三尺外!”
足足七米有余!
钱邱松了口气。
不可能踢中的,况且段熙还是个女子。
段熙却蓦地扬眉一笑。
她正朝着黎汾的视角,乍一看仿佛是朝黎汾笑似的。
段熙弯腰下躬,紧裹的短打粗布勾勒出漂亮的小腿线条来,胸前的手虚圈成拳,收紧的领口窜出一截白玉似的脖颈。
她整个人仿若一张绷紧的长弓,锐利、纤长,却又刀枪不入、箭指风流眼。
长弓一弹,猛然舒开!
竹质的蹴鞠球呼啸出旋,裹挟风声,竹林作响——
“砰!”
球砸入风流眼的脆响传来时,黎汾才察觉自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心却无端地鼓噪。
发觉这一点他霎时哑然,微觉好笑地摇了摇头。
全场寂然中段熙轻快一笑,声如碎玉投珠:“看起来我赢了?”
此时她又不像弓箭了,亭亭地站在原地,倒像支菡萏,一个眼神就能递出惑人的清香来。
*
“瞧瞧、瞧瞧,那可是二十三尺远,那女子一次、一脚就踢进风流眼了!”
“二十三尺?不可能吧?城中最好的蹴鞠球队能不见得能有几人一次踢中蹴鞠眼,罔论如此远。”
茶楼座中,女子蹴鞠一事早扬起轩然大波,一时间众人话里话外俱是此事。
“此事当真,”大汉猛一灌杯中茶水,拍案道,“我亲眼所见,那女子看着身形娇小弱不禁风,可内蕴神力!”
“蹴鞠一事哪里是气力足够就能踢中风流眼的?”有人撇嘴,“即便是那专供权贵赏玩的蹴鞠艺人,也不敢说次次能中风流眼,此事奇技淫巧缺一不可。”
“厉害厉害。”
“呵,我看是那女子作弊,”另一人挑着猴腮尖嘴嗤声道,“谁知道那小娘子是不是贿赂裁判了,整出个噱头糊弄众人?”
在场有人附和,最先出声的大汉却驳斥道:“王老三,你倒是说说那姑娘怎么作弊?是找人代替了?台下这么多双眼睛,你当都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