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比赛赚得的二十金，段熙轻松盘下先前和大爷商量好院子。

院子不大，坐北朝南，庭中有一槐树，树阴沁凉，是最适合操练蹴鞠的场地。

绕过假山隔档，院落靠北是高墙院落，横排几间屋舍，正中为大堂，可做接待；东偏房为卧室，可供起居；西偏房为书房，内设一小榻——且做办公室吧！

段熙环顾四周，满意地点点头。

托吴虑的福，他家中经营书店，这几日加班加点为段熙印制了许多广告，标题通俗易懂：

《震惊！蹴鞠大赛魁首不日开设女子学堂！天下女子不花钱学蹴鞠！》

段熙趁此空闲，好好盘问了遍脑中系统，搜刮出一只崭新的现代足球、一套比赛服和……

段熙看着手里的《现代足球赛制》，嘴角抽搐：“系统，你告诉我……”

“你打算怎么靠这些东西推广女足？”

系统罕见地有些心虚：“也许…...本统再升级一下这些就有用了？”

“怎么升级？”

“踢足球的女生越多，我的能量就越大，可以解锁更多功能。”

“真的假的？”段熙狐疑，暂时接受了系统这段画饼。

*

“近日段娘子在做什么呢？”吴虑如往常一般找黎汾谈天，突然问道。

黎汾执书的手一顿，淡淡道：“这么好奇她？”

“你难道不好奇？纤纤女子，居然身怀奇技淫巧，这简直像话本里才有的人物！”看多了话本的吴虑感慨道。

黎汾脑海中蓦地浮现出段熙取胜的那一球，沉默良久，最终没有反驳吴虑话语。

“段娘子不就住你边上吗？”吴虑说走就走，兴致勃勃地拽起黎汾，“走走走！”

黎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反抗，他和段熙实在挨得近，走几步就到了段熙家门，吴虑“砰砰砰”地敲门正欢：“段娘子！黎汾和我前来拜访！”

黎汾捏了捏鼻梁，真是见鬼了。

只听“呼”的一声风啸，黎汾听见一物不轻一重地砸开门闩，门轻晃着打开，门后却空无一人。

“来了啊。”段熙在庭院槐树下支了副桌椅，正埋头写着什么东西。

但门是怎么开的？

吴虑好奇张望，只见大门边停着一只怪球，刚刚似乎就是它被踢来撞开了大门。

球身疑似由数十块黑白相间的皮子缝制，手感顺滑，隐隐能察觉弹力十足。

“这是什么？”吴虑问。

“这是蹴鞠球，不过是我从师门那带来的，”段熙看穿了吴虑蠢蠢欲动的手，“我也只有一只。”

“球身材质特殊，比当下通用蹴鞠球更加稳固有力。”一直没开口的黎汾说道，“你是想改良工艺？”

段熙微讶于黎汾眼光毒辣：“不错，但是我还没找到合适的工匠。”

凛朝的蹴鞠球相较现代标准足球，格外笨重难以用力，既然要推广女足，首先必然要将这门体育的工具改造得轻便好用，才能让女子接受足球、喜爱足球。

“段娘子现在是在写什么？”

段熙大方展示手中稿纸：“我想编点教材。”

足球玩法众多，光是现代的传球、射门、控球、弧线球等等就能编出几本书来，段熙这段时间一直思考如何将有选择性地将现代足球和古代蹴鞠相结合，制定出一套适合女子的蹴鞠玩法。

吴虑兴致勃勃接过稿纸拜读，看了一眼却沉默了。

段熙：“？怎么了？”

吴虑结巴道：“段娘子，你可能……”

黎汾向来直言：“需多练字。”

段熙：……

*

终于，万事俱备，凛朝蹴鞠女子学堂正式成立！

段校长莅临本次开学现场，同各界友好人士握手致谢，并对“蹴鞠女子学堂”牌匾进行剪彩，场面隆重喜庆。

段校长发表讲话称：“女足，是国之重器！关乎一代人的成长！与国家的未来！”

“所以说，”段熙话音一转，“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有一个人报名学堂？”

友好人士吴虑、卖房的大爷和说不好友好还是不友好的黎汾同段熙面面相觑。

本该人才济济、摩肩接踵的开学场面空空荡荡，偌大庭院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姑娘！”大爷名叫王兴绶，老神在在道，“我早说了，行不通的！”

吴虑乐呵呵打圆场：“可能是宣传不到位，大家还不知晓，回头我让我爹早多映几版报纸…..”

“行不通！”王兴绶摆摆手走了，他还赶着吃中饭呢，被这帮小子姑娘拉回来什么开学典礼，“现在的女人哦，都裹脚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是有心学蹴鞠，也无力回天呐！”

段熙一惊，猛然想起穿越之初的裹足危机。

是啊，裹足！她怎么给忘了！

“你们这，”段熙声音放低，“所有女的都要裹足吗？”

“这……”吴虑不确定道，“应该吧？”

黎汾却接过话头：“并非。”

段熙看向他，眉头尚还紧锁。

“裹足一俗史书上不曾有先例，是我朝初创，”黎汾声如碎玉，听来无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