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被“哄”的对象本人,有点儿懵:“啊?” 陈泊生敲过门之后,就算通知了。 听到简嘉的声音后,下一秒拧开门把手。 次卧里原本是白桃的香氛味,门一打开,无花果的木质香一点一点侵占着简嘉的嗅觉。他并不讨厌,甚至久违的对一个味道产生了心理依赖。 陈泊生一进门就看到简嘉坐在床边。 刚洗的头发还没有吹,脖子上搭着一条纯白的干发棉巾,睡衣也是棉质奶白色的,领口浸湿了一片,锁骨凹陷的特别明显。 他顺手把简嘉的毛巾拿起来,往他脑袋上一放。 紧接着不等对方反应,就跟揉小狗脑袋一样,在他头上乱揉。 简嘉连忙握住陈泊生的手腕,晕乎乎:“师哥?” 他人还是懵的,目光茫然。 “头发擦干。”陈泊生垂眸:“不然明早起来头痛。” 哦。 那师哥还挺懂养生的? ……不是。 简嘉把自己发散的思维收起来,放下手机,抬头看着陈泊生:“你还没说你有什么事儿呢?” 快十点了。 除了上次他半夜生病发烧,陈泊生很少在这个点到他房间里来找他。 “一会儿再说,先吹头发。”陈泊生道:“吹风机呢?” “在卫生间。”简嘉老实回答。 “等着啊。” 陈泊生起身就把吹风机拿出来了。 “呼呼——”的风声响起,他先调整了一下吹风机的档位和热度。 简嘉有点儿摸不清楚自己男朋友要干什么。 乖乖地坐在床上,任由对方折腾他的头发。 简嘉的发质是那种又多又蓬松的,平时不怎么打理,随便抓几把,就是理发店的高级Tony费尽心思花好几个小时都吹不出来的那种自然感。 可以直接拉过去拍杂志封面的那种。 陈泊生没说话。 房间里瞬间就剩下吹风机的低频声音。 简嘉视线落在陈泊生的手臂上。 蓦然回过神,他似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被人吹过头发了。 上一次为他吹头发的。 还是他母亲任书禾,在高二的时候。 这是一种对简嘉而言,代表着极为亲昵的互动。 任书禾离开之后,他一直把自己关在一间封闭的房间里 以至于习惯了这种孤身的状态后,忘记了门是可以从里面被打开的。而他的小房间里,也迎来了新的室友。 他突然意识到,其实他可以不用再对着墙壁自言自语。 胡思乱想了这么一会儿,在吹风机微醺的热风下。 简嘉想着想着就有点儿犯困了,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头。 陈泊生托着他的下巴,低头一看。 心想这小显眼包还挺惬意 。 没心没肺。 光他一个人在这儿心烦意乱了是吧? “咔哒”一声,吹风机开关被关上。 简嘉感觉到陈泊生托着自己下巴的手顺势捏了了捏他的脸颊。 他最近脸颊养了点儿肉出来,陈泊生有事儿没事儿就爱捏。 刚想义正词严的阻止陈老板这种恶习,陈老板就问他:“醒了没?” “我又没吃安眠药。”简嘉笑了声:“再困也不可能坐着就睡着吧?” 他语气轻快。 看样子又想开始四两拨千斤。 陈泊生这次没给他这个机会,把吹风机的线收好之后,半蹲下身,是一个单膝点地的姿势。 这个姿势瞬间让简嘉的视线高于他。 敛了身上的压迫感,划出一个让对方很舒适的聊天区。 在心理学上,这是一种近乎纵容和臣服的姿态。 床边没有凳子,陈泊生就这么微微抬头看着他,问道:“不是想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吗?” 简嘉下意识道:“师哥。” 这个称呼喊习惯了,也成为一种心理依赖。 陈泊生说:“想哄你。” “但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陈泊生的声音低沉,在夜色中很温柔:“所以想听你先说。” 他喃喃道:“现在能说了吗,我对象今天为什么不开心了?” 简嘉忽地感觉鼻子一酸。 其实这真的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