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去店里。”洛言大叫一声,担心那女孩的安危,打开车门,不顾风雨自己冲进店内。 老伯端着一碗已经凉掉的牛肉拉面,向着白裙少女走去,那个白裙少女坐在最里面的干净桌椅上。 老伯回头看向门口,发现冲进来的洛言,有些惊慌说道:“你怎么还来,我说了我不卖给你们。” 洛言没有多言语,右手抹去头发上的雨水,左脚往前一步,右腿高高举起,一脚踢翻了老伯手上的牛肉拉面。 “碰!”瓷碗摔碎在地,面条散落一地,老伯也跌倒在地。 “你干什么?”老伯愤恨地瞪着洛言,那眼神似乎要将洛言生吞活剥。 洛言没有任何的负罪感,看着倒地的老伯,语气冰冷的说道:“你在面里下毒了吧。” “程叔!”白裙少女连滚带爬地来到老伯身前,全力将洛言推开,双手张开挡在老伯和洛言之间,怒喊道,“你为什么要伤害程叔!” 老伯面对保护他的白裙少女,眼中却充满杀意,他从口袋中摸出一把匕首,快速站起身将刀刃抵在白裙少女的脖子上。 “程叔你……”白裙少女侧过头,迷茫地看着程叔。 这白裙少女正是“月牙女”的转世,从小到大家里没有一个人瞧得起自己,只有程叔因为自己孩子是上代“月牙女”,对自己心生怜悯。 每次自己被欺负,禁止吃饭的时候,偷偷来程叔这里,程叔永远都会给自己吃一碗香气四溢的牛肉面。 她不明白心地善良的程叔,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你先把刀放下。”洛言高举双手做投降状,安抚程叔的心情说道,“我不知道月牙女的传说带给你多少痛苦,但她是无辜的啊。” 洛言听不清楚白裙少女的心声,但他能感受到少女绝望的情绪。 “无辜的……”程叔咬牙,泪水从他眼角流出,他歇斯底里地怒吼着,“那我的孩子凭什么刚出生就要死啊!凭什么我的孩子活不过二十岁啊!” “我的家人都离我而去,这全部都是吴家的错!”程叔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如被地狱深处的恶鬼附体般,癫狂地说道,“不,这是月牙女的诅咒!” “我……我要终结……”程叔手中的匕首刺入白裙少女白皙的肌肤,绯红的鲜血流出,将白裙染成刺眼的红色。 “我要终结这一切,就像是你们毁了我的生活一样!”程叔高举匕首,向着白裙少女的脖颈刺去! “咻!” 一阵破空声,划破雨天的寂静。 “啊!”惨叫声响起。 但声音的主人并不是白裙少女,而是程叔,只见一根润唇膏飞出,精准命中程叔的左眼。 程叔痛苦惨叫着,后退了几步,还未等洛言反应。 一道倩影从洛言身旁闪过,沈灵雪瞬身来到程叔面前,右手化掌一把拍掉程叔手上的匕首。 沈灵雪双腿发力,凌空跃起,双手拍住程叔的肩膀,右腿弯曲,用膝盖猛顶了一下程叔的下巴。 “咔!”随着一声清脆的骨折声,程叔脑中一片混沌,如同被抽走了全部力气,像是一摊烂肉般昏迷在地上。 目睹了一切的洛言傻眼了,这战斗力也太顶了吧,空手夺白刃,一招制敌,这一切在瞬息间完成,简直和武打片中的女侠一样。 白裙少女双膝跪地,心中五味杂陈,脖子上的伤口还在冒着鲜血,沈灵雪看着少女悲惨的模样,心生怜悯。 沈灵雪俯下身子,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包一次性毛巾,将白裙少女的脖子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白裙少女望向来救自己的二人,又看向已经倒在地上,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程叔,说不出一句话,她精神已经到达了崩溃边缘。 她的心声杂乱无章,如同濒临报废的收音机,只会发出“滋滋”那般刺耳的声响。 洛言暂时顾不上白裙少女的状态,走到程叔身旁摸了摸他的鼻尖,好在还有气,应该只是昏厥过去了。 【他怎么处理,丢在这里吗?】沈灵雪问道。 洛言想了想说道:“还是交给这个女孩的家人处理吧,毕竟我们的目的不是来打人的。” 洛言转过身去看向门口,他听见了一个从未听过的心声。 【那畜生应该死了吧。】 “咔咔。” 风雨中,大门打开,来者是一个中年男子,身高一米八左右,目光如炬,穿着一件笔挺的西装,手上还拎着一把沾满水的雨伞。 白裙少女看见那人,身体不住发抖,恐惧浸润了她每个毛孔,如同被逼上绝路的食草动物一样。 这人名为吴望守,是吴家的现任家主。 白裙少女是吴望守大哥吴志鹏的女儿,她之所以不受父母待见,和吴望守有着很大关系。 十多年前,老家主将死,本来说好是吴志鹏担任家主之位,可上一任的月牙女突然去世,吴志鹏的妻子怀胎十月,正好在月牙女死后,诞下了白裙少女。 被村子里的接生婆检查后发现,白裙少女胸前有月牙痕迹,是月牙女的转生,被取名为“三十二代”。 家主之位不可能给诞下月牙女的不详之人,吴志鹏的妻子被迫离开家族,吴志鹏的家主之位顺延给了吴望守。 吴志鹏的家庭,事业,他半辈子的努力,伴随着三十二代诞生化为了泡影,哪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吴志鹏也不想看到一眼! 后来吴志鹏也在吴望守的刺激下,跳楼自尽,三十二代自此在家族饱受欺凌,吴望守将三十二代关在月牙山上的公馆中,平时没有人会去那里。 三十二代终日无法与人交流,加上这堪称绝望的未来,精神脆弱也是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