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贾瑭出去了大半年十分辛苦, 所以皇帝奖励他了一些金子拿了回来,在祠堂供奉了几天,这金子该不该入账就成了一件事儿。
本来不是个大事儿, 无论是云芳还是贾瑭都没有想那么多,可偏偏想;多;人大有人在。
贾珍是族长, 供奉了几日, 就来后院跟尤氏婆媳说:“你们到西府去一趟, 问问老太太和瑭兄弟,这赏赐;金子是放到他们府中花用着还是给瑭兄弟收着?”
珍大奶奶尤氏就答应了一声:“我明日带着儿媳妇去问问,也有好久没有去拜见老太太看望凤丫头了, 少不得明天又要在那里玩笑一日。”
贾珍嘴上说着:“去玩一日又有什么呢?你们也辛苦这么久了。正巧去那里说说笑笑快活一天,家里没什么事儿,也不用惦记。”
说话;时候,秦氏捧了一杯茶放到他旁边, 而贾珍看了一眼茶杯,拿眼睛看了一下秦氏,眼神跟勾子一样。秦氏赶快低下头拿着茶盘转身出去递给了门口;丫鬟。
尤氏没发现他俩之间;暧昧,一边整理着自己;袖口和头上;金簪, 一边说:“自从瑭三爷回来,我这里热闹了起来。咱们后廊下那些婶子嫂子排着队;来陪我说话,话里话外;意思还是想让我跟您求个情,别把孩子们从学里给赶走。”
贾珍对住在附近;那些族人没什么同情心, 从内心来讲,他这个族长是真;不在乎族人。
“向我求情有什么用?家学是宁荣二府一起出资,又不是咱们一家说了算。瑭儿之所以这般做, 还是那些小兔崽子们不争气, 但凡是有一点能拿得出手;何苦来求我。”
说到这件事, 贾珍突然想起来自己;儿子贾蓉也在家学读书。
他眉头一转计上心来。问了一声:“蓉儿读书怎么样?我这些日子忙也没有问他,他每十日考试一次,结果如何?”
秦氏这个时候进来,看到婆婆;脸色难堪了起来,说话支支吾吾;。就赶快替婆婆打圆场:“外面;事我们娘们哪知道,您不如出去问问?”
珍大奶奶尤氏根本没有关心过继子;学习,自然是答不上来。听到儿媳妇替自己解围,立马说道:“正是这个意思,不如问问。”
贾珍站起来就走,路过秦氏看来一眼,秦氏被看;心惊肉跳,又因为贾珍走过去带起一阵焚香;味道,闻到之后心里却有几分隐秘;甜蜜。
没过一会儿前面传了消息过来,说是蓉儿大爷被拿住了,打了几大板被扔在前面书房里面读书呢。
贾蓉被打;爬不起来,他自来是受尽娇养哪里遭过这样;罪,忍不住在前面书房里哼哼唧唧;养伤,心里面还挺高兴;,觉得过几天贾瑭回去查问每个人;功课,他受了伤去不了,算是逃过一劫。
于是装作在书房里养伤苦读;样子,打算养到地老天荒,于是愈发;装着伤重。
可是当天晚上他妻子秦氏侍奉了婆婆之后回到房间,准备明日去隔壁荣国府带;伴手礼,结果门外有人推门进来从背后抱住了她,问到了熟悉;焚香味,秦可卿半推半就成了事儿。
第二天秦氏和婆婆珍大奶奶两个人坐着车到了荣国府,带来;还有那五十两金子。
当尤氏说起这金子怎么处理;时候,王夫人就比较着急,她想把银子归入公中。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宫里有太监来索贿,点名要金子给大太监铸一尊佛像庆寿。
荣国府这个时候虽然有金子,但是宫中;太监三番五次;上门,每次索要;虽然不多,加起来就是一笔大钱,能找个地方贴补一些她自然要挪用。
然而面上不动声色,对着王熙凤使了一个眼色。王熙凤明白是想把这一批金子归到公账里面,可这话也不能平白说出来,荣国府日子过到现在,已经经历了好几代人,早些年不是没有受过皇家;赏赐,当时怎么办现在还怎么办就行了。
老太太也是这个意思,“这些年没有收过赏赐了,你们就有些慌了手脚,早些年国公爷在;时候,咱们家也常常领宫里面;金银。”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王熙凤,但是却转头跟儿媳妇王夫人说了:“你比我年轻,你说当年这事是怎么办;?”
王夫人这个时候痛快;承认了也就行了,可偏偏她想把这笔银子弄到公中。这个家里当家作主;是王夫人,王熙凤也不过是跑腿;而已,看上去威风八面,也就是王夫人不耐烦应付家里面;那些刺儿头奴才们,让王熙凤顶在前面。
王夫人这个时候说:“要回去翻翻账本子,我也忘了。”
邢夫人也不知道早些年是怎么处理;,但是心头有一丝念想,要万一当年赏赐下来;银子归了个人呢。于是就跟王熙凤说:“家里面谁拿着账本子?让人过来查一查,不过是一句话;事儿,何必弄得那么麻烦?”
王夫人面上没什么变化,王熙凤看了看王夫人,又看了看邢夫人,随后笑道:“大太太说;是,我年轻不知事,也没有见过当年;账本子,正好让他们拿过来,我也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