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微微一笑, “你喜欢妙玉吗？”

蘑菇想了想，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喜欢她？”

蘑菇自己回想了一下, 自己和妙玉并没有什么梁子, 那些小尼姑小道姑们虽然常常诽谤妙玉;为人，蘑菇并不会以别人;话作为自己喜好;标准。所以想了一会儿就说：“她有点傲……我不喜欢。”

“是啊！在我这个国公夫人面前也傲气，我也不喜欢。她却不是客, 也不是自家人, 是来咱们家求庇护;，既不能呼来喝去也不用太过礼遇。所以自己舒服点就够了。但是史家两位夫人却是客，我去史家也是客。既然彼此是客，那就要以待客之礼对待。”

外边院子里面已经有寒暄;声音, 老太太把手放到蘑菇;头上揉了揉。

“站在一边看着吧, 你年纪小, 多看看, 多想想，不懂;来问大人。”

蘑菇点点头。

史家;夫人进来，十分亲近;跟老太太说起话来。虽然场面热闹，双方更是手拉着手，但是说来说去都是一些片儿汤话，看着贴心, 实际没什么用。蘑菇这个时候终于明白老太太为什么说两边都是客了。

如此客套, 如此疏离，不是客又是什么？

一日就这么过去了，晚上吃完饭, 桂哥儿跑去找贾赦玩儿, 贾瑭被贾琮请去。蘑菇又贴着云芳在木榻上窝着。

“妈妈。”

“嗯？怎么了？”

“我知道我错了。”

云芳忍不住看了闺女一眼：“怎么这么说？好端端;怎么先认错？你办什么事儿了？指望着先认错让我放你一马？”

“也不是。”蘑菇皱着眉头：“我以为好多事我能看明白, 可发现到老太太;院子里什么事儿都看不明白。”

“何来这种感慨？”

“今天史家;两位夫人来老太太院子里说话。翻来覆去;说了很多片儿汤话, 然后又云里雾里;说了几句我听不懂;话。”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云芳不想让女儿因此遭受打击，就跟孩子说。

“你听不懂;那几句才是要紧;，别说你听不懂，就是我也听不懂，有些话只有对话;人能懂，就好比江湖上各行各业;黑话切口。

你一个小姑娘，又是生活在深宅内院，只要知道外边各行各业竞争很大，时常抱团就行了，为了区别有了很多行话，故意让外人不懂。

官场如此，民间也是如此，商场更是如此。哪怕是街头斗殴;小混混，也要讲究一个抱团，也有行业内;黑话，要不然人家说隔行如隔山呢！”

“唉！”蘑菇叹口气，“我以为史书上刀光剑影和咱们家中各自谋划算计已经够复杂够精彩;了，没想到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云芳就觉得好笑：“怎么会有这番感慨？”

“是因为二伯母难产;事儿，我那天知道了结果很想跟妈妈卖弄一下，可今天才知道自己原来漏了一条线。到如今我也有些不自信了，要不然咱们今日近印证一番？”

云芳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往后你别操心这点俗事了。女孩子不应该看这么多俗事，这样容易变得阴鸷不大气。”

“好，过了今天我就不管这些了。

我先说：这件事儿主谋是两个人。”

云芳点了点头：“目标也是两个人，因为主谋都有想谋算;人。”

“主谋互不知情。”

云芳笑着点了点头：“但是同时只对一人下手。”

蘑菇接着说：“他们;目;最终只有一个！”

云芳没想到蘑菇这么小，居然能看到这么多。小小;意外了一下，然后抬起手，把手缩进袖子里面抖了抖。

“外边儿买卖牲口;时候，不能让牲口知道，因为外边;人觉得那些牲口都是有灵;，能听得懂人在说什么，知道被主人卖了会很伤心。所以都避开牲口谈价格，他们往往穿着宽大;袖子，要在袖子里面互相比划价格，这叫袖里吞金。

其实也是为了防止第三方知道买卖;价格。在袖子里面只有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今日咱们母女也效仿一回，如何？”

蘑菇就觉得挺有意思;。

于是把小手伸进了妈妈;袖子里。

云芳知道在袖子里面谈价格;一个流程和手势。然而没有实践过，蘑菇是什么都不懂，可简单;表示小姑娘还是会;。

云芳捏到了蘑菇;小指头，蘑菇也摸到了妈妈;手势。彼此都清楚对方;含义，一起哈哈大笑。

蘑菇问：“妈妈，这是不是就如今日我在老太太那里看到两位夫人和老太太;谈话一样，只有你知我知，别人不知道。”

“对啊！”

云芳就觉得有意思，就把手伸出来：“来来来，我教给你一些没用;学问，就当成是今日;饭后游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