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玄泽将昨夜所见告诉了曹灵辉,曹灵辉听后不禁好奇问道:“你可知巡陵卫队平日都干些什么?”林玄泽道:“我听陈掌固说,他们的主要职责是看守和保护皇陵,朝廷在陵寝外围设有红、白、青三色界桩,一旦有人闯入禁区,便会被射杀。”曹灵辉闻言道:“照此说来,他们昨夜之举,实属反常。”林玄泽提议道:“你去探探吴队长的口风,指不定能有新的发现。”曹灵辉道:“我们在遇害的张画师颈部,发现了一支南衙的箭矢。南衙属兵部掌管,下有十六卫,每卫长官的本领各有千秋,若欲从中找到线索,难比登天。若吴队长与此案有牵连,从他入手,将会有所突破。”林玄泽道:“不过据我观察发现,那吴队长警惕心极强,你去找他交谈,会引起他的怀疑。”曹灵辉道:“放心,我在大理寺工作十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林玄泽道:“那就好!对了,案子进展如何?”曹灵辉叹道:“我办案多年,还第一次遇见有人偷盗镇墓兽,真是奇怪!” 林玄泽思虑一番道:“我想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挠女皇合葬。从近来这些事可看出,那幕后主使心思缜密,心狠手辣,欲查明真相,恐非易事。”曹灵辉点头道:“不错,此人平日很少露面,定是拥护李唐之人。”临走前,曹灵辉不忘提醒:“近来乾陵不太平,你要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林玄泽道:“你也是,这一次我们所面临的对手比以往更为厉害,定要小心!” 曹灵辉离开后,转身去了巡陵卫署,吴队长见大理寺的人登门而来,忙上前关切问道:“曹丞,近来案子可有新的进展?”曹灵辉叹道:“目前一无所获!”吴队长闻言笑着安慰道:“此案甚是诡异,就怕凶手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我们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掌控之中。”曹灵辉反问道:“不知吴队长近来可发现乾陵四周有甚异常现象?”吴队长沉思半晌道:“异常现象,除那镇墓兽莫名失踪外,再未见其他异常。对了,你们从那画师身上,可有发现什么线索?”曹灵辉道:“我们怀疑此案与宿卫皇城的南衙有关,不过还未有证据。”吴队长愣了半晌,诧异道:“南衙禁军?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南衙只守护皇城,为陛下服务,岂会做出如此荒诞之举?”曹灵辉道:“在真相大白之前,人人皆有作案的嫌疑。我听说你们卫队把守乾陵,甚是严密,所有进出的人员,皆有记录,不知吴队长可方便将登记的名册拿给我看看?”吴队长闻言迟疑道:“当然可以,我这就叫人去拿。”曹灵辉感激道:“多谢支持!”吴队长道:“不必客气!乾陵发生的这些诡事,让我夙夜难寐,若能早日查明真相,自然是再好不过!”言毕,吴队长吩咐卫士去拿名册。 俄而,曹灵辉又好奇问道:“吴队长,听人说你是皇族后裔,不知是否属实?”吴队长闻言笑道:“我若真是皇族后裔,怕我们今日就无缘在此相遇。”曹灵辉疑惑道:“何出此言?”吴队长试问道:“曹丞在朝多年,难道不知女皇的手腕?”曹灵辉闻言笑道:“不好意思,我忘了这茬。”吴队长自述道:“没事!不瞒您说,自高宗驾崩后,我便被派到这里负责守卫工作,从卫士再到队长,这一干便是二十多年。我虽非皇室后裔,却始终对乾陵有着莫大的情感。我守护皇陵直至今日从未图谋过什么,皆因信仰使然。” 曹灵辉闻言感叹道:“想不到吴队长对乾陵情深至此,令我无比动容,听了你的故事,方觉乾陵之于我朝实属兹事体大也。”吴队长叹道:“近来乾陵发生这些诡事,令我揪心不已。这乾陵乃是龙脉圣地,一旦遭遇不测,对我大唐帝王之气当是铜山西崩,洛钟东应。”曹灵辉点头道:“不错,乾陵规模如此宏大,实乃史无前例,空前绝后。吴队长可谓对乾陵焦心劳思,殚智竭力啊!”吴队长道:“毋须此言,守护乾陵之职,神圣而伟大,乃是我吴某毕生追求。”曹灵辉闻言,不禁敬道:“请恕曹某一拜!” 二人正说处,卫兵取来了名册,吴队长命其拿与曹丞过目。曹灵辉接过,细致地看了一遍自案发之日起进出的人员,发现大多是一些被派遣来的匠工,并无南衙之人,不禁好奇问道:“吴队长,这名册只有一本吗?”吴队长道:“对,仅此一本,曹丞莫非是想将名册带走?”曹灵辉道:“我是这么想过,不过现在不必了。”吴队长好心道:“您若查案需要,我让人给您抄上一份。”“不必了!”曹灵辉思索一番,提醒道:“对了吴队长,这些案子多发于深夜,你们可要加强戒备。”吴队长道:“放心,我们定当全力守护乾陵!”曹灵辉又道:“诸位辛苦了!不知另一座镇墓兽,你们可有寻见?”吴队长道:“我们已在各处严密搜寻,但一直未发现其踪迹。”曹灵辉有意叹道:“这可真是奇怪,乾陵戒备森严,如此笨重的镇墓兽,难道真能凭空消失了不成?”吴队长见曹灵辉言辞中充满对卫队的质疑,便说道:“莫非那镇墓兽真如草图中画得那般活过来了,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曹灵辉闻言笑道:“想不到吴队长也信这个!”吴队长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凡事都有例外。镇墓兽本非凡物,更何况制造此兽的画匠是数一数二的大师。”曹灵辉道:“此事早晚会真相大白。我可以与你打个赌,镇墓兽失踪定是人为,绝不可能飞走。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