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泽凝视着白眉道人,希望他说出王爷的身份。这时,门外传来声音:“法师,我家王爷回府了,请你去他房间议事。”白眉道人应了声:“就来了!”接着又对林玄泽说道:“莫要出声,在屋中等我回来。”林玄泽好奇问道:“您还没告诉我,那王爷究竟是何人?”白眉道人道:“我在信上已向你暗示,你若连此层意思都看不破,又怎能侦破此案?”林玄泽猜测道:“我若没猜错,您说的那王爷定是未来有天子征兆的临淄王李隆基。”白眉道人点头道:“你只猜对了一半,那王爷是那临淄王,也不是临淄王。” 林玄泽闻言疑惑道:“此话何意?”白眉道人道:“现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你知道的越多,处境越危险。你既主动找上门来,为父也无需在你面前遮遮掩掩,你要记住,这大唐江山的未来,掌握在公正贤明人之手。现韦后与武思远一众把持朝政,只手遮天,我想过不了多久,定会有人站出来,改变这一混沌局面。”林玄泽试问道:“您所指的那人,可是这位王爷?”白眉道人委婉道:“不错,此人有天子之相。你怕有所不知,这五王宅内有一龙池,又名‘隆庆池’,这隆庆坊实乃‘龙潜’之地,此池‘龙’即起,现任谁来破坏都已无用,不久便会有真龙天子从此诞生。”林玄泽闻言一震,沉思半晌道:“我曾怀疑过他,当今所有王爷中,他最富有智谋。想不到这一切竟是他一手策划的。” 白眉道人见林玄泽聪慧异常,不禁欣慰道:“玄泽,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吧,若再查下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林玄泽道:“此案必须要查明真相,给陛下一个交代。若任幕后之人逍遥法外,我有何面目去面对那些枉死之人?他们又岂能瞑目?”白眉道人笑道:“谁说那些失踪的人就一定死了?”林玄泽反问道:“莫非他们还活着?”白眉道人道:“不错!他们皆归顺于王爷门下,吃喝不愁,你就别为他们担心了。现为父已掌握乾陵的整个风水布局,若无这设计图纸,女皇合葬之举断难进行。罢了,时候不早了,王爷还有急事找我,你先在此稍待,容我回来再给你解释。”言毕,白眉道人匆匆向临淄王府奔去。 白眉道人走后,林玄泽心里五味陈杂,他还沉浸在父亲刚刚那番令人难以置信的言语之中。由此不禁叹道:“若真如此,我到底该不该探明真相?”叹罢,林玄泽拿出设计图纸,仔细看了起来。正当他看得入迷时,白眉道人忽又赶了回来。他慌忙转身问道:“阿爷,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白眉道人道:“我已将你来此之事告诉了王爷,他命我竭力劝服你为他做事。”林玄泽闻言怒道:“您如此做,岂不是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地。”白眉道人解释道:“你尚年轻,有此想法我能够理解。但为父要劝你一句,愚忠万不可取,只有懂得审时度势,方能长久。现女皇已驾崩,武思远与中宗一家已成联姻之势,在朝中可谓一手遮天,近年来无数忠良惨遭毒手,满朝文武官员敢怒不敢言,人心惶恐。他们自己尚不能自保,如何实现对你的承诺?”林玄泽闻言无奈道:“那当下,孩儿该如何是好?”白眉道人道:“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为父岂会致你于险境。如今形势,效忠王爷可谓是我们最好的出路。” 林玄泽试问道:“效忠王爷?您难道要阻挠女皇合葬?”白眉道人笑道:“你以为可以轻松阻挠合葬吗?”林玄泽皱了皱眉,说道:“此乃女皇生前遗旨,中宗皇帝奉命遵从,阻挠可是造反!”白眉道人摆了摆手,道:“我所说的阻挠,并非是要阻止女皇合葬乾陵,而是想办法借此机会除掉那武思远。据我所知,中宗将女皇合葬之事交由武思远打理,此乃除掉他的最佳时机。”林玄泽道:“您说得轻巧,做起来,又谈何容易?”白眉道人道:“我们早已有应对之策,除掉那武思远,不需我们亲自动手,恨他的人,大有人在,我们只需勾起他们的怒火。”林玄泽试问道:“你们是要借刀杀人?”白眉道人道:“不错!不过此人异常狡猾,要想除掉他,恐怕没那么简单!”林玄泽问道:“此举你们有多大胜算?” 白眉道人道:“虽说是借刀杀人,但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不做。此番除掉武思远仅是目的之一,其次,要解救出那些将被困死于陵寝的匠人。”林玄泽道:“当初我被派到乾陵做工时,便已意识到那些匠人的命运,我亦在想办法解救他们,现我正找朋友研制一种可从外封死陵寝的墓门,总之此事我是绝不会坐视不管的。”白眉道人道:“你有如此大爱,为父甚是欣慰。” 林玄泽忽提问道:“阿爷,您要一直藏身在这里吗?”白眉道人迟疑道:“这仅是当下的权宜之计,我亦在静待时机。”林玄泽又质问道:“前阵子,镇墓兽害人一事,可是您在背后操控?”白眉道人道:“不错,此事确是为父所为,你不会是要拿我问罪吧?”林玄泽道:“这事一码归一码,您借镇墓兽在乾陵制造恐慌,致使多名匠工遇害,我若不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那大理寺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白眉道人闻言脸色大变,提醒道:“我知道你与曹灵辉关系好,你若真认我这个阿爷,就去劝服他,让他不要再追查此案,否则后果如何,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林玄泽顿觉眼前之人与父亲相差甚大,不禁叹道:“一别一年有余,您变化真大。我可以去劝服曹灵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