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灵辉听了林玄泽对时局的分析,不禁叹道:“历史多是由胜利者来书写,我们很难左右其走向,最终胜利的永远是正义的一方,也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定义,正义是何物,这或许就是人类的法则。”林玄泽反驳道:“我不这么认为,纵观古今,绝大多数灾难皆是人为的,而他们,往往打着正义的旗号。我们此番作为,即使未能得偿所愿,或以失败告终,我认为也是值得的,毕竟人活一世,就要有所作为,即使不能流芳千古,也应问心无愧。”曹灵辉闻言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那你觉得最终胜利的一方会是谁呢?”林玄泽道:“要我说,那武思远淫乱后宫,毒杀朝臣,嚣张跋扈,胡作非为,早晚会自食恶果。而那韦后狂妄自大,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人与那武思远算得上是同类,他们若能取胜,我朝社稷必将倾覆。”曹灵辉试问道:“照此说来,你更希望太子将其除掉?”林玄泽道:“太子现身处权力漩涡之中,比之临淄王李隆基,未免缺乏些城府。那临淄王表面上不争不抢,实则一直在韬晦运筹,权衡利弊得失,在人情世故方面,我想他算得更清。此外,那临淄王富有人格魅力,若我猜的没错,他便是云影楼的主事,其凭借自身的好人缘,鲜少有人与他为敌。” 曹灵辉闻言赞道:“想不到你对他们几方势力看得如此透彻,听君一言,真是醍醐灌顶。”林玄泽道:“不敢当!这仅是我个人粗鄙的见解,至于往后之事,我们只能拭目以待。”曹灵辉道:“现如今我们已如愿取得陛下信任,你肩负着乾陵风水布局与勘测的重任,接下来只需按计划进行即可,但要谨防武思远从中作梗。”林玄泽道:“你提醒的是,武思远向来奸诈无比,务必要多加小心,防止落入他的圈套之中。”言毕,曹灵辉拜辞而去,林玄泽只身去了段府。 少时,段墨卿见林玄泽登门而来,上前迎道:“林兄,你何时回来的,案子进展如何?”林玄泽道:“我今早回的洛阳,已和曹丞向陛下奏报过此案进展。”段墨卿道:“看来案件进展的较顺啊!”林玄泽道:“不瞒你说,我已决定就此结案,不再继续追查下去。自上次收到那封我阿爷托人送的信件后,不久我便又收到一封,我依照信中指示,与曹丞在长安查到了一个名叫‘隆庆坊’的地方。几经观察,在五王宅内发现了那位白眉道人,也就是我阿爷的行踪。”段墨卿诧异问道:“白眉道人真是你阿爷吗?”林玄泽点头道:“不错,我们现已相认,他将乾陵的设计图交给了我,并且筹划借女皇合葬之际,刺杀武思远。对了,你近来对那金面男子调查得如何?”段墨卿道:“昨日我去云影楼问过我的故友赵良,他告诉我说,那金面男子身份极为保密,此人现确实代掌着整个云影楼。我从他话中隐约能听出,那金面男子似是李唐皇室的人。” 林玄泽思索了一会儿道:“莫非此人真是那临淄王李隆基?”段墨卿道:“我起初也这样想过,不过话说回来,那金面男子真是你梦中见到的王爷吗?你提早结案,不会是怕得罪他吧?”林玄泽道:“依据目前掌握的线索推测,那金面男子和王爷定是临淄王无疑。我们本想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但与我阿爷一番交谈后,我对局势有了不同的看法,因此我改变了主意,并说服曹丞,去协助我阿爷他们,借女皇合葬契机,筹划除掉武思远,并解救出那些被困乾陵的无辜匠工。” 段墨卿闻言大吃一惊,试问道:“你确定那白眉道人便是你阿爷?小心中了他们的圈套!”林玄泽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错不了,他与我阿爷年龄相仿,长相相似,而且都患有同一病症。他将乾陵的布局图交给我,我将其已转呈给了陛下,陛下现命我全力配合武思远,顺利完成合葬一事,我们若继续追查下去,只会成全那小人。此乃千载难逢的良机,若不趁此机会除掉他,待他权倾朝野,那便棘手之极了。” 段墨卿闻言恍然大悟,支持道:“若你们真有把握除掉武思远,也算是替天行道,不过此人心思缜密,狡诈多疑,切莫疏忽大意!”林玄泽道:“多谢段兄提醒,此次计划成败,全在临淄王和太子身上,我们仅是暗中协助,明面阻止罢了。”段墨卿道:“原来如此,对了,你上次托我阿妹研制的墓门结构,她已有了初步方案,你若有时间,我带你去她那儿瞧瞧。”林玄泽闻言喜道:“那真是太好了!你阿妹向来点子多,想必这次又有大发明问世。”言毕,段墨卿引林玄泽来至段梦影寝室。 段梦影见林玄泽前来,大吃一惊,忙放下手中工具,问道:“你个大忙人,今怎有空来我们府上?”林玄泽道:“我此来与段兄商量了一些要事,正好也来看望看望你,我听段兄说你已有了初步方案,不知道可否与在下说一说?”“当然可以!”说着段梦影拿出设计图纸,介绍道:“我已将墓门初步研制成形,你可以看看,我给这墓门起了个名字,叫顶门石。”林玄泽看着设计图纸,段梦影解释道:“墓门一般是两扇,需先选出一根合适的石条做顶门石,在离墓门不远的地表测量好距离,挖个凹槽,使石条能竖立其中的宽度为宜,这石条就作为将来逃出去后顶死墓门的工具。墓门关闭前,将顶门石放在地面的凹槽内,令其保持前倾的状态,待工匠们逃离后,再让顶门石随墓门关闭缓缓下降,最终落入石槽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