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给楼卓打电话。犯人是男人,他找错了人,会有危险!”许信过于急切,不停摇晃温杭的手臂。
温杭放下手机细细瞧她,然后拉过她的手,抚开。
手心都是汗。
“你...没事吧?”温杭担忧劝慰,难得石头一样硬的声音放缓,“快到点了,楼哥应该电话关机了。你等他回来说线索。”
“不是......”
该死,‘你没事吧’。
许信意识到自己犯了经典错误。
不要预言,说话不能太激动。
温杭是信楼警官的,在她眼里男朋友是坚不可摧的。
再一个深呼吸,许信将手抽回来,尽量放慢语速。
“我的意思是——不能让楼警官被我提供的错误线索误导,会打草惊蛇。要只是小偷还好,现在不是跟案子扯上关系了么?”
温杭看了她几眼,眼神踌躇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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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楼卓正同林警官上楼梯,手里拎着包热乎乎的烤栗子。
嫌犯住在6楼,老房子没有电梯。
走到四楼时,一个骨骼瘦小的少年搀扶着奶奶,林警官不禁多看了一眼。
六楼楼梯口,楼卓向林清做了个手势。
林清点点头,解开绑发,顺势挽上楼卓手臂。
两人装作情侣摁响603。
女人迟迟开门,卷发挑染荧光紫,穿着白色吊带,领口极低,浓妆艳抹。
“你们谁啊?”她左手夹烟抵门,右手扶墙,先瞧了眼飒爽的林清,调笑。
目光落回到楼卓身上,大喇喇地上下打量,满足地眯起眼睛,像见着腥的猫,“帅哥,这是刚和女朋友搬过来?”
在她扶墙的右手边,一个矮小男人站在黑暗内,黑发垂下盖住眉毛,屏息聆听。垂眼盯着脚尖,左手反拿切肉刀柄,银白色刀尖藏于背后,静候时机。
楼卓眉头一跳,“我们是楼下新搬来的,以后就是邻居了。”
他将栗子递过去,侧头装作亲密地朝林清微笑。
两人眼神交汇——不是她。
但直觉告诉楼卓——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女人室内光线昏暗,窗帘全被拉了下来。斜对面地上有刚用过的避孕套。
紫头发女人吸了口烟,侧头吐出,无可无不可地撇了下头,“行,还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们是想问,您这里有五金吗?厨房出了点小问题。”林清抱歉询问。
“嗡嗡——嗡嗡——”楼卓电话响了。
“您请进。”女人朝林清示意。
“稍等。”楼卓看了眼手机,是温杭,他直接挂了,“麻烦了。”
他抬脚准备进去,而室内,男人握紧刀柄的左手绷紧神经,寒光折射在脚尖。
“嗡嗡——嗡嗡——”温杭第二个电话打过来。
她从没在这种时候来电话,楼卓犹豫半秒,朝女人报以歉意,“不好意思。”
手里半根烟去了,这次女人没给他留时间,直接‘砰’地将门关上。
“下次再来吧,帅哥~我在这里等你喔。”
林清的手差点夹门里,被楼卓拉住了。
她不耐地看向楼卓,深深呼出一口气,压住情绪道,“什么人啊。”
说完,林清将楼卓拉进楼道,焦急地用手势无声谴责:机会就这一次。
楼卓朝她摇摇头,接起电话。
“楼警官,小偷是男人。”是许信。
楼卓想到地上的避孕套,“你确定?”
“确定。”
电话挂断。
“到底什么事?”林清问。
“走。”楼卓下命令,“我们下次过来。”
楼卓安然无恙地回来,许信站在温杭身后,心绪复杂。
温杭没有再度沉郁,她比谁都高兴。
许信重新录口供,真假参半地说明,尽可能给出方向。
晚上温杭好好约会,她回家睡觉。
许信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三点。
醒过来泡咖啡,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瞟了眼手机,是一串熟悉号码。
【顾何朗】
惊得许信差点连咖啡杯都摔地上。
深呼吸,犹豫两秒才接起电话,“你好。”
“你好,我是顾何朗,是楚沙海市医院的神经外科主刀医生。”顾何朗直接表明来意,“安导聘请我做新剧的医学顾问。您这边什么时候有空见一面?”
熟悉的声音,许信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好?”顾何朗的音色很冷,总会让自己想起手术刀。
“噢,好的。2点万意广场咖啡厅见吧。”
地点相同,时间提前近一个月。
挂断电话后,她坐在床头发了会儿呆。
上一次自己在咖啡厅拿到顾何朗微信后,除去转账没有其他聊天记录。
直到她作为IP原作者,兼任剧本撰写时期,从安导口中听说新剧会聘请外科医生,才找着由头同顾何朗说起此事,顺便聊聊天。
后来才知道聘请对象就是顾何朗,她还感叹了一下两人的缘分。
但真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