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了行礼的姿态。

而后她感觉到对面的人呼吸轻微地停滞了一小会，随即她的手臂就被柚木梓马拉住了：

“过来。”

他的声音失去了往日里温柔的糖衣，显露出了鲜少有人，但这此中绝对不包括她能听见的冷然：

“乖，香穗子，来我这里。”

“......”

日野香穗子没有挣扎，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就被他拉着去了对面的琴房。

“砰——”

当琴房的门被关上，在少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柚木梓马已经将她抵在了厚实的隔音墙上，一只手撑在在她的身侧，另一手轻轻地拾起她的一缕头发，表情平静中又带着一丝审视：

“你在躲我，为什么？”

他从来都是敏锐的，不过是瞬息之间眼神的交互他便看清了她眼中的惊慌，他本不该如此直接莽撞，但他却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和她当面对质。

可是半晌他都没有等来她的解释，她只是默默地微垂眼睑，神色复杂，直到过了很久，她才说：

“我也不知道，前辈。”

她承认她在躲他，但她却又足够真诚而听话地告诉了他。

柚木梓马觉得自己既想要狠狠地教训她，却又希望能和她快速地解决这个危机。

种种想法最终化成了一声轻叹：

“我始终拿你没办法。”

他松开了对她的禁锢，转而伸手轻拂她的脸颊，少女被他微暖的手掌触碰，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终于正视了他。

“前辈...对不起。”

她轻轻地说，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可是她确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刚会产生如心虚一样的心态，明明她和柚木梓马最近都没怎么见面，可是她却在刚刚那一瞬间，产生了胆怯逃离的心态。

“没关系，我原谅你。”

温暖的糖衣终于包裹住了那冰刀一样的声音，他又变回了那个优雅矜贵的公子，温柔地让她无需在意。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或许都会原谅她。’

他自嘲在心里想着，唾弃自己这完全脱离了属于柚木的矜持而变得小心翼翼的心思，却又为这样的改变而想要展露欢颜。

“我听说，你会和风斗一起完成那个戏剧。”

他说出了他所知道的消息，而日野香穗子一点也不意外他知道。

“嗯，前辈会不高兴吗？”

少女问她，眼神清澈，一如那天跟他说生气就要说出来时一样。

她太认真了，也太纯洁了。

柚木梓马觉得自己那些阴暗的，扭曲的心思在这双清澈的眼睛之下无法藏匿。

不过也正好，他也不想再费尽心思去掩盖了。

“那，在你被王子亲吻之前，请允许我先守护属于我的东西。”

他靠近她，然后闻到了来自于她身上的清甜的味道，其实这并不是他所喜爱的香气，但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这种带着一丝甜腻的香气偶尔也是可以尝试的。

清冷的梅香与清甜的雏菊香交织在一起，明明是如此南辕北辙的香气的碰撞，却又奇迹般地互相交缠着，弥漫在空气中，然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前调、中调、后调。

“.......”

少女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的眼睛，一时间甚至觉得心也不跳了，大脑也不动了，鼻息也闻不到了。

只有唇上的触觉告诉她那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哪怕只是轻轻地，蜻蜓点水一般的触碰。

可这确实是一个亲吻。

“祝你演出成功，香穗子。”

柚木梓马的笑容毫无破绽，似乎刚刚亲吻她的举动都不存在似的，但那残留的奇异的香气却宣告着，一切的真实。

少女的理智逐渐回笼，随即发现。

她居然不再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