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年年酱,你有没有考虑过……”
“叮咚。”
“光邦。”
一声门铃后,是跑得略微带着喘音的喊话,精准地落在门内埴之冢光邦的身上。
是去而复返的铦之冢崇。
刚想开口试探一下项翛年的口风,再来决定以后进攻方针的埴之冢光邦:“……”
啧。
好家伙,气都不知道喘匀了再敲门。
崇……
“……我来了。”埴之冢光邦灌下面前的姜汤,辛辣又恰到好处的甜味,散去他心中的些许憋闷,然后他充满幽怨的,应着门外铦之冢崇的话。
“年年酱,刚才对不起哦,但你还是要考虑一下说的话……我走喽,谢谢你的姜汤。”
埴之冢光邦站起来,坐到玄关处穿鞋,临走了还不忘侧头,对厨房的项翛年爽快道歉,但在道歉的同时,也没忘记叮嘱项翛年。
谨遵教诲。
呵,再也不会了。
狗男人。
哪怕埴之冢光邦白天在剪彩的时候,扶了项翛年一把,但怒意攻心的项翛年已经选择性遗忘了,对他的感谢之情,在此刻,已经化为乌有了。
哼。
怒气又夹带着别的情绪上头的项翛年,暂时失去了理智和礼貌,在心里恶狠狠地骂着面前这个明明自己先动手,现在却一脸气定神闲,只有1米48连1米5都没到的小矮个。
至于刚才气氛的旖旎和暧昧。
先一步知晓漫画结局的项翛年,即使埴之冢光邦这样明晃晃的动作,也没有认为他会对自己有意思,也绝不会认为他喜欢自己。
毕竟,埴之冢光邦有官配的,就是那个在双胞胎吵架时,提供了诅咒玩偶的猫泽学长的妹妹。
当初她知道的时候,也是一脸震惊,所以记得格外牢。
对于别人的男人,项翛年不会想歪的。
至于刚才他的举动,项翛年自动归到恶作剧。
脑海里流转各种想法,但项翛年脸上保持微笑,看着已经开了半扇门往外走的埴之冢光邦,习惯性道:
“路上小心。”
正想快手关上门不让铦之冢崇进来打招呼的埴之冢光邦,顿了一顿,回过头来,笑着对项翛年道:
“嗯,走了。”
埴之冢光邦走了出来,用自己的身体将门内的场景,遮的严严实实,关上了门。
而门外的铦之冢崇,本来打着还能再看项翛年一眼的算盘,谁知被埴之冢光邦坚固的防御遮挡住了。
在走廊的兄弟俩,对立而战,却默契的,都没有开口说话。
项翛年的家门口,他们也知道,不合适。
这无声的沉默,像是在对峙,又好似在对话。
默了一会儿后,两人一前一后,安安静静下了楼梯,上了车,一左一右坐好,把连通前排驾驶室的隔挡板关上。
气氛,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
开始了。
“崇,听说你在年年酱家里吃了晚饭啊?”
埴之冢光邦手撑在车窗沿上,看着窗外密密麻麻从玻璃上划过的雨水,率先开口问道。
“嗯,很好吃,是年年她家乡那边的特色菜,有红烧肉,鱼香牛肉丝,炒包菜,番茄鸡蛋汤,还挖了一个西瓜吃。”铦之冢崇非常认真的,给埴之冢光邦抱了一段菜名。
平白直铺的陈述语气,莫名的,能听出里面的炫耀意味。
埴之冢光邦的拳头,硬了,脸上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冷静,也裂了。
他转头,面向自己右边的铦之冢崇,沉着一张脸:“崇,你什么意思?”
铦之冢崇看埴之冢光邦这严肃的样子,也转了过来,一脸正经道:“和你一样。”
又是一对,互相的发现。
“什么时候?”
埴之冢光邦问出的音调,有些艰涩。
问的没头没尾的,但两人都知道在问什么。
埴之冢光邦一直以为,铦之冢崇对项翛年的青睐有加和多加照顾,应该是因为项翛年的可爱小只,像动物幼崽一样的单纯无辜,就像是铦之冢崇对顺顺一样,对待小动物的偏爱。
没想到啊……
常陆院馨和凤镜夜就算了,在埴之冢光邦看来,他们的表现都是那么的明显,放肆也豪不收敛,成不了事。
但他怎么会,偏偏忽略了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一匹狼啊!
“道场。”铦之冢崇冷静沉声答道。
道场?
那不就是第一次见面吗?!
埴之冢光邦一惊,猝然抬头,直视铦之冢崇的那双灰色的眼睛,灰眸里,是比平时认真几倍的郑重。
没有假话,也不是开玩笑。
确定了铦之冢崇的决心的埴之冢光邦,褪去了他一贯的烂漫,恢复了项翛年第一次见他时,他那副王者睥睨的模样,他肃着一张脸,气场全开,低哑着嗓音,道:
“啊,我知道了。”
说罢,不再看铦之冢崇,身体往后仰,靠在车座位,静静看着窗外的大雨。
铦之冢崇见他这个反应,也没有再张嘴,手指紧了紧又松开,像埴之冢光邦一样往后靠,闭目养神。
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