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这是死了么?怎么会还有意识在,是残存的一缕灵识么?”埋在土里的石破天觉得自己的眼皮有万吨重,无法睁开,整个意识在云游,像是在空中飞行一般,自己明明已经将全部的内力注给周蓬蒿,油尽灯枯而亡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幻境么?面前像是有许多彩色的灯火亮起,周遭在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四周烈火熊熊,自己就在这火海中央,却丝毫感觉不到痛苦,却也找不到一条出路。 在这浑身的灼热里,一些熟悉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石破天大吼一声:“任那黑白无常,要来便来,别折腾老子。在那个生的世界里,老子是王,这阴间地府,你们也奈何不了老子。” 没有回应,眼前只有一个黑咕隆咚的东西在缓缓移动,有些怯意,然后慢慢地浮在了他的眼前。 “搞毛,这玩意竟然是个活物。”石破天眉头紧蹙,大为惊奇,他生平履历丰富,竟是从未见过此物,是哪个奇人豢养的宠物?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东西大约有两寸长,全身黑而通透,材质晶莹透明,上面有三个不规则的白色圈纹,就像是三只眼睛一般。这三个圈纹在无序地转着,尽管缓慢,但是有生命力,和自己还建立了某种联系,石破天只觉得这东西的热量惊人,靠近自己的时候像是为自己注入了无穷无尽的能量,那些输出去的内力也仿佛在慢慢回归,他面露喜色,心道:“这黑不溜秋的东西居然是个吉物。本尊这是没死么?哈哈,果然太狂妄且资本雄厚的人,连阎王都怕几分,这是又让老子还阳了么?” “没有什么阎王,那只是你们人间荒谬的想法罢了。”被称作吉物的黑白物体突然之间发出了嗡嗡的人声,那声音极其刺耳:“石破,你本来应该变成尘埃的,但是听外面的那群蝼蚁说你是地球最强之人,所以这才留你一命,并恢复到你的巅峰状态,征服地球是我们来此一遭的乐趣,我们不想留有遗憾,所以会竭尽所能地留住你的生命力。” 石破天大怒:“何人在此装神弄鬼?还有老子叫石破天,不叫石破。” 嗡嗡的金属声在继续答道:“你是破不了天的,我们天蓝星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破天者,你的骄傲会被我们无情地碾压击破,到外面的世界见分晓吧。”这东西突然之间用极其诡异的速度猛然往上一闪,带着一阵耀眼的蓝光,竟然是直接强势地冲破了这墓穴。 此际,一道光线投了进来,墓穴里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地有窒息感,氧气也不断地从外面传来,接收了巨大能量的石破天只是感觉自己有些饥饿,整具身体却是充满了力量,就像一个壮年的小伙子一般。他挣扎着弓起身来,这猛然一屈之下,力道十足。确如这怪物所言,自己回到了巅峰的状态。 只是勉力稍动之下,竟然直接冲破了那厚厚的泥土,回到了地上世界。 此际,天启湖内湖的天气并不好,开始下雨了,细腻的雨丝打在石破天的脸上,冷得象是许多冰做的尖针。慈航静斋的静室有着无数的血迹,已经有些干了,雨点打在上面,象一块宝石般闪闪发亮,又象在燃烧。不,这不是幻觉,是真正意义上的燃烧,石破天一嗅鼻子,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杀戮,可诡异的是这里看不到一具尸体,让他更为惊愕的一幕出现了,那些血渍慢慢燃烧之后,向天空凝聚,在半空之中形成了球状的血块。 那拯救自己的怪物蓦然又出现在石破天的面前,当他的面吞噬了这血块,那不起眼的身躯发出了幽蓝色的光,然后慢慢地变大,竟然已有一方纸砚的大小。 石破天百战之身自然是见怪不怪,他也是魔道出身,对于吞噬之道并不陌生,看到眼前的这神乎其技并不慌张,感觉到杀机的他只是暗暗地调匀了呼吸,准备战斗。 在冷然雨水的浇灌之下,面前之物还在不停地变大,直到成就人形,在自己面前站直身躯。 这怪物穿着野人的树裙,在这细腻浓密的雨点之下,现在浑身溅湿了,并不合身的树裙粘在身上,很是局促狼狈的样子,当然,这些都没什么古怪,让人呕心的是他的样子。 眼前之人像是鼠脸人一般,尖嘴猴腮,细长的脸蛋上满是鬃毛一样的胡须,一颗发黄的门牙正龇在外面,竟然是杨戬一般有三只眼,中间的那只眼里透露着一股阴冷。 天启湖的夜空,月色凄迷如水。 在月下望去,一滩滩积水都在闪闪发亮,好象地上也有无数个月亮。 “我问你,这慈航静斋的人呢?”石破天已经从怀里取出自己的成名兵刃:忘情刀。 这是他生平第二次祭出武器,第一次是在面对自己师父的时候,在魔教出道并不那么顺畅,想要成为魔教教主更是要打败前任师尊。那时候的师父已经是占尽优势,要不是斩神刀帮助了自己,那么自己很可能和他的前十一徒弟一般,成就了魔神山下冤死的鬼魂,他没有杀掉师父,但是师父却是自己跳下了魔神山,他临死的时候极其平静地告诉他:“魔教的生存之道第一道就是忘情。” 为了几年师父而将斩神刀改名忘情刀,那是因为没有彻底地忘情吧,石破天闭上眼睛,感受刀意,然后轻轻的一刀向面前挥出。 这看上去平白无奇的招式蕴含了他对武学的深刻理解,“蓬”的一声,眼前怪人被震退了数步,他用金属声线继续道:“果然是你们人类最强之人,这一刀算是好刀。” “你们人类?”一招退敌的石破天啧了啧嘴,不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