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塌方的世界下面却没有任何的破坏,而是一个诡异的浅色的椭圆形的图案,颜子涵就这么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面容上呈现一种诡谲的笑意。 她的额头布满鲜血,却是毫无反应。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收敛起笑容,喃喃一句:“蓬蒿,我好冷!” 周蓬蒿并无犹豫地跳下这个大坑,差点还崴了脚,他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并把身上所有的厚衣服脱下来给她裹上。 “这…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冷啊!就像是一下子到了西伯利亚边境似的。”塌方的动静着实不小,像是被突然而至的陨石砸了个天坑,跳下来之后已经看不到上面的出口,周蓬蒿粗略四周看了一下,坑底离地面足足有四、五米的距离。这里是极寒之地,与外面的天气形成了鲜明的对照,真是活见鬼了。 他的身体也是情不自禁地发抖起来,他所有的衣物都已经给了颜子涵,此刻承受的冷风,也更凛冽。渐渐地,他的嘴唇开始泛紫。又过了半个时辰,救援依旧没有到来,实在禁不住寒冷,他的眼皮越发地沉重。最后,竟然是闭上眼睛晕了过去。昏迷前,迷迷糊糊地他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像极了董佳... “唐会长,我们也是多年的老同事了,这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却是近十年来的头一遭。”孙峰有些感慨地看着面前不怒而威的唐天实道。 “孙会长言重了,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本是我们生活的常态。”唐天实有些摸不着头脑,回答起来也是不卑不亢,他要了解孙峰的来意之后,再作判断。 “呵呵,好一个君子之交。如此,我们还是竹筒倒豆子吧,都是刑侦出身,那些弯弯绕绕的,你我都不喜的。”孙峰倒是很了解唐天实,很是轻描淡写地道:“其实这次会面,我是有求于您。” “哦?”唐天实点点头问道:“不知道是什么事?” “我们刑侦协会最近是不是在重新调查一起强*奸案件?嫌疑人是港城县的嵇小乐?” 闻言,唐天实有些惊讶,这个重启的调查一直是在暗中进行的,是谁走漏了风声?这所谓的强*奸案有些离奇,受害者并没有看到嫌疑人的真正面目,而留在身体的JING液也被人掉了包,根据DNA指向竟然是一个伏法多年的流窜犯。这个案件一度在悬案的边缘,差点就成了抽屉案件。之所以被重启调查,是因为掉包人涉贩卖毒品被抓,为了立功他招供出来的线索。线索指向就是这个嵇小乐,据说此人和郭一纲关系甚好。唐天实没想到出面的人会是孙峰,他摇摇头很是严肃地道:“孙会长,这个案件现在属于我们湖跺刑侦协会的高度机密,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嫌疑人信息的,这具体的内情不便透露,今天就当我们没有会过面。”说着,他起身就要离开茶社。 孙峰闻言有些失态,他眼睛一瞪,很是犀利地扫过起身的唐天实道:“老唐,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嵇小乐身份并不简单,他可是我们苏省排名前三的某省首的内侄,具体是谁不便透露,但是可以说的一点是:他可以决定你的升迁与否。与你的会面也是应他的要求,据我所知,你的任命其实早就下来了,就是因为嵇小乐的案件被人为地给压下来了。这些日子,张马祥在笼络钱大莽,怕也为的这件事情。你就真的不怕节外生枝么?” 这么多年了,节外生枝又不差这一趟。唐天实笑笑,云淡风轻地离开了茶社,回头一句:“孙峰,你和我认识这么多年了,应该了解我,你觉得我是一个会妥协的人么?其余的话就不用多说了,多说无益。” 孙峰冷冷地回应道:“奉劝您一句:太刚易折!” 唐天实佝偻的身影在风中站定,轻描淡写地道:“谢谢。”(2) 一个白胡子老头身影一闪,进入了湖跺看*守所的提讯室,一旁是被他点晕的孟波和薛磐。 “古武者,你是何人,意欲何为?”秋辰面露恐惧之色,颤声道:“你是那偷袭老子之人?” “偷袭?言过其实了吧,当年你们那三眼怪也不是我的对手,对付你一个罗罗兵,我需要偷袭?”石破天的唇角浮现出一丝不屑的微笑。 秋辰从这个老头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能感觉到这种不正常的威压感是暴风雨前来临的征兆,他无力地躺在审讯椅上,喉头动了动却无法说出话来,良久才出声道:“你想知道什么,或者你想对我做些什么?” “其余三颗天珠的下落。”石破天也不废话,冷冷地道:“这一世,不能让他重生,孱弱的地球禁不起再一次的浩劫。” 秋辰颓然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地球人给自己的恐惧远胜任何人,他知道他有的是手段让自己招供,与其被伤害,不如主动一些...(3)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不是你最想亲近的那个人离你有万水千山,触摸不得,而是她实实在在地就在你的身边,却一直在利用你,你是她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曹子昂的尸体在一片冰块之中,和刚进校园遇见他的时候一般地清淡安静。 此刻的他安静地躺着,银边眼镜摘掉的他也显得更加白皙了一些。那惨白的面色里稍微有一些诧异,这道狐疑即便是在生命最后的片刻也没有消弭。偷袭他的人是他熟悉的人,甚至认为是除了父母兄弟之外最亲近的人,甚至他还有机会选择还击,但是最后的那一刻,他放弃了,于是这抹诡异的面色之外还有一些渗出来的淡然和宽恕… 他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