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
陈子轻唏嘘,怪不得原主没防住,庄矣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一直都是个贴身管家身份,没执行过什么任务,这就不会有丁点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哪曾想,庄矣职业生涯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他的命呢,造化弄人啊。
原主的遗愿是要让他身边那几个被他信任的人像背叛他一样,背叛自己真正的主子,回过头跪在他面前忏悔,哭着求他原谅。
就到这,后面没了。
原主没强制性的要他原谅,或者不原谅,那他原不原谅庄矣呢?
陈子轻的沉默慢慢凝成一把削铁如泥的尖刀,被一根无形的线吊挂着悬在庄矣的头上,刀刃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头皮,
要掉不掉的最折磨人。
“你先回庄园。”
庄矣豁然抬头:“少爷,你还是不肯要我——”
陈子轻不慌不忙地跟他对视:“怎么,你说了你的事,交代了你后来的反水叛主,跪了,哭了,求了,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庄矣,你动脑子想想,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就算有,你敢要?不觉得这里面有诈?”
“我没念及情分,按照原来的计划给你支票让你填了离开,过你自己的人生去,或是一怒之下叫人把你打一顿随便扔在哪,又或者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弄死让你消失在这个世上,已经是大发慈悲网开一面,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陈子轻发癫。
庄矣的声线酸涩得不成样子:“我回庄园等少爷。”
那模样,像是一时糊涂犯了大错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余生只剩一个飘渺的等待。
陈子轻垂了垂眼,他要看看原主接下来会不会做什么。这件事他挺重视的,毕竟涉及到了同样做过叛徒的周今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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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矣情绪低落,满身沉寂萧条地走到门口的时候,后面忽然传来一道喊声。
“等等。”
陈子轻无视庄矣回头时的期待,要不把庄矣体内的芯片取出来看看是什么样,有没有编码之类?
这念头冒出来没几秒就被陈子轻打消,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取。
“庄矣,你跪在我脚边,对我坦白所有这个做法,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谁教你的?”
庄矣唇微动。
陈子轻在他开口前冷声提醒:“想好了说,我身边不会再留对我有隐瞒的人。”
庄矣半晌道:“是涂荦荦出的招。”
陈子轻蹙眉。哟呵,涂荦荦误打误撞地成了他任务进度条上的一大推力,让他开了个好头呢。
庄矣低哑的嗓音听着有些急切:“我跟他离婚后就再也没联系了,即便他偶尔通过一些途径找我,我都没有理会,是这次我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该找谁帮我出主意才想到他的。”
陈子轻无语,庄矣啊庄矣,你听听这是人话吗,没价值的时候靠边站,有价值的时候就给了眼神,你还真是渣得明明白白。
“你慌什么,我也没说你做的不对,更没认为你是个给不了人责任还要丢出点希望的人渣。”
庄矣的额角抽了下。
陈子轻自言自语:“不知道现今的涂家跟那实验牵扯的程度深不深……”
庄矣面色严肃:“你想参与?”他郑重道,“我可以再找涂荦荦。”
陈子轻啧啧咂嘴,涂荦荦是谁啊,是你用来讨好我的工具人吗?我真是服了。
“我就说说。”陈子轻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像模像样地在桌上敲点,啊哟,手指头有点疼啊,霸总为什么都喜欢这么做,搞不懂。
陈子轻抿着嘴打量庄矣,视线从对方西裤跪过的褶皱上飘过,庄易军是典型的独||裁掌权风范,把人当机器控制好变态啊,他那种
人,竟然也能活到快八十岁才死,哼。
“庄矣,你知道庄家现在有多少人体实验品吗?()”
庄矣摇头:我不清楚。()”
陈子轻思虑着,作为家主,按理说手上该有份芯片眼线的名单才是,他怎么没有。名单和遥控都在他目前没有完全继承的庄易军的遗物里吗?还是有其他可能呢?他的心底一闪而过什么东西,太快了没来得及捕捉。
“这件事背后真的是庄易,”
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改口:“是我爸操控掌管?”
不等庄矣做出应答,陈子轻就萎靡地摆了摆手:“没什么,你出去吧。”
庄矣走后不到片刻,房里突有一阵猛烈的阴风,犹如哀怨的哭吼。
陈子轻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他无声嘀咕,刚才你不出来,人走了,你出来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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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瓢泼似的,形成了一片冷冰冰的雨幕。三月里,有的地方还下暴雪,华城只下雨,已经是仁至义尽。
对面的阁楼里
裴予恩把一杯水端到床边:“奶奶,你喝点水。”
“喝不下。”庄夫人的样子十分虚弱,声音都是哑的,她躺在儿子生前睡过的床上锤几下心口,喘气有些困难,“予恩,奶奶难受。”
裴予恩放好水杯,凑近去抚她的后背:“我知道。”
少年红了眼眶:“我爸不在了,还有我。”
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