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叙旧 。

当然不会有叙旧 , 他们早已是陌路 。

梁栋的打火机按不出火 , 他把打火机扔出去 :“ 你说谁 ?“

沈而铰开门见山 : “ 你和他曾经发生过什么 ?“

梁栋嗡音空茫 , 临时在记忆的犊角旮早翻找 : “ 发生过什么 …...“

终于找出了对应的记忆片段 , 他怪异地笑了起来 。

沈而铰没出声阻止 , 也没挂断 , 电话里是梁栋刺耳的小声 。

梁栋笑够了 , 他开始咳嗽 , 那咳嗽声听着有种悚然的激动与癫狂 。

沈而铰依旧没言语 。

梁栋的咳嗽声渐渐停下来 :“ 你去找小炒肉 , 东西我早就给他了 , 沈而铰 , 沈董 , 别再给我打电话 , 更别出现在我面前 。“

字里行间尽是沉重而鲜活的厌恶 。

多少年过去 , 曾经年少时的兄弟情早已稀碎腐烂成灰 , 绝没有死而复生的可能 。

通话被挂断 , 沈而铰拨了个号码 : “ 茭白 , 方便见一面吗 ?“

手机那头静了一秒 , 传来茭白的声音 :“ 我在上班 , 你来医院找我 。“

沈而铰只身前往西城 , 见到了曾经鼓励他 , 教会他警惕 , 劝告他的 ,

唯一的朋友 。

永远的唯一一个朋友 。

茭白下班了 , 身上的白大褂换成了休闲装 , 他没找地方请沈而铰喝东西 。

站在他眼前的沈董不再是只套了一个名为 「 掌权者 “ 的空壳子 , 手上直接或间接沾的血很多 , 心足够残酷 , 足够杀伐果断 , 也彻底领悟到了拿起一样 , 就要放下一样 , 别两样都想要的道理 。

沈而铰作为上位者的气场已然完全成熟 , 结巴也治好了 , 过去只是过去 , 漫画主角攻的配置全部齐全 。

至于初心 , 不提也罢 。

茭白和沈而铰四目相视 , 不免想起从前种种 , 岑家已经被沈而铰连根拔起 , 他完成了母亲跟外婆的遗愿 。

不过 , 岑景未没死 。

至少茭白掌握到的信息是这样 。

茭白上次知道岑景未的踪迹是在东欧 , 再知道他的消息 , 是他从船上一跃而下 。

那家伙并不是为自己的生命奏完了最后一曲 , 而是来了个小插曲 , 他不会死的 , 他还要通过茭白这个异类窥探世界的秘密 。

这个漫画世界 , 对土著来说有超过生死的吸引 。 尤其是对岑景未这个拥有一周目记忆的土著来说 。

「 我在给你打电话之前 , 联系过梁栋 。“

茭白被沈而铰的话声拉回现实 , 他眼神示意沈而铰往下说 。

沈而铰的额发没打蜡梳上去 , 而是随意散落 , 隐隐有股令人恍惚的少年感 , 然而外表再怎么改变 , 都无法遮掩他脱离仇恨的怪圈 , 是个成熟有魅力 , 冷峻又高傲的资本家的现实 。

「 他让我来找你 , 说你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 “ 沈而铰低声 。

茭白一愣 , 当年在西城望江区 , 铁路附近的小屋里 , 梁栋是交给他一个东西 , 说是谭军的把柄 , 还说要是哪天沈而铰让他恶心了 , 他就把东西拿出来 , 恶心回去 。

那东西至今都躺在戚以演的保险柜里 , 没打开看过 , 也没派上用场 。

是个 U 盘 。

茭白拿手放在脖子后面 , 捏了捏酸痛的后颈 , 既然梁栋说了 , 那就给沈而桉 。

「 你跟我回去 , 我把东西给你 。“

兰墨府

沈而铰把车停在府邸外的路口 , 他不进去 , 在车里等 。

茭白也没想邀请沈而铰进去喝杯茶 , 戚家不欢迎他 , 何必把场面摘得尴尬 。

他们早就不是能坐下来喝茶闲聊 , 敞开心扈的关系 。

各自安好 。

茭白上楼直奔书房 , 他打开保险柜拿出那个 U 盘 , 捏在手里把玩了一会 , 犹豫着要不要在把 U 盘给沈而校前 , 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 。

最终还是拿着 U 盘走出了书房 。

沈而铰能亲自跑一赵 , 足以可见 U 盘的重要性 , 那么 , 谭军 , 梁栋 , 沈而铧 , 这三人之间 , 能有什么是我不知情的 ? 茭白边下楼边分析 。

戚二不解地冲着他的背影问道 :“ 白少 , 您怎么刚回来就要出门 ?“

茭白脚步悠闲 :“ 心野了 , 想飞 “

戚二 :“......“ 他赶紧去找戚大 , 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转述出来 ,“ 白少是不是不要姬爷了 7“

戚大看傻子一样看他 :“ 戚爷长根白发 , 白少都叫我们给他打个盒子把白发收藏起来 , 宝贝到这程度能不要戚爷 ? 大惊小怪 。“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