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道,“你谈个恋爱?”
谢浮笑出了声:“妈,我是gay,你确定让我谈?”
谢母骤然想起儿子的性取向,她的脸色变了个彻底,却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因此发火,只是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了。
谢浮前一刻还在笑,下一刻就漠然地刷起手机,他半出柜,父母清楚他的隐秘,发小同学们一概不知,都当他是喜欢卡哇伊小萝莉妹妹。
微信上消息不断,土茶却没动静。
谢浮又深又宽的眼皮半阖,睫毛密而翘,盖在眼上的那条弧度偏长,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叩着手机,生平头一次被冷落。
而且,迟帘不是说挺会茶的吗,怎么一点茶味都没有。
谢浮玩味地意识到自己被钓了,段位模糊不清,他打开和土茶的聊天框,输入一行字点发送:我要打游戏,有个坑位,你来不来?
土茶:打游戏啊,我不会。
谢浮眼下生冷,这就装上了,他乏味地打字:我教你。
陈子轻看了网友发的游戏名字,原主的手机上就有,不用他特地下载,但他不知道原主的账号密码。
【账号:我在新东方学泡茶,密码:XXXXXX】
陈子轻登入进去,迟帘昨晚玩的好像就是这个游戏,那他玩一玩吧,兴许是个能用上茶艺的情境。
陈子轻这一玩就玩了一上午,他下楼烧午饭,抄了两个菜烧了一个汤,站在院里喊;“迟同学,午饭好了!”
迟帘不理睬。
陈子轻吃完盛了一碗饭,夹些菜压在饭头上送给他。
房门敲不开,陈子轻就把碗筷放在小客厅的茶几上面,自个去睡午觉了。
迟帘出来撒尿看到那碗饭,他冷嗤:“狗都不吃。”
转身回房间往床上一趴,膀胱胀了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出去忘了把那泡尿撒出去。
迟帘臭着脸又出了房间,他第二次把视线瞥到那碗饭上,反应过来时已经吃了一口,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鸡蛋羹跟家里做的不一样,一点也不光滑鲜嫩,都是坑坑洼洼的蜂窝。
和人一样丑。
迟帘用鸡蛋羹拌饭吃几口,那家伙整个人都很脏,像是八百年没洗过澡。
老子就要以貌取人,不行吗。
迟帘咽下饭菜,他猝然白了脸,瞳孔紧缩。
操!
我竟然吃了乡巴佬做的饭,万一里面加了料,吃完就该心跳加快|兽||性大发。
即便没料,那口水呢,筷子有没有被舔被含……
迟帘被自己的想法给刺激得干呕,他刚颤着手放下碗筷,余光就捕捉到了一只蟑螂。
嗖地从他眼前跑走,没了,不见了。
去哪了?
操他妈的,蟑螂呢?
迟帘头皮紧绷,快速抄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砸过去,蟑螂从沙发底下一个滑行,他砸纸巾盒,砸拖鞋,身边有什么砸什么。
房里午睡的陈子轻被吵醒,第一反应是地震了,他慌忙跑出去,迟帘站在一地狼藉里崩溃地喘息,眼尾都激动红了,随时都要哭出来。
“哥哥,你,”陈子轻觉得现在茶不起来,就生硬地开口,“迟同学,你怎么了?”
帘子后面的蟑螂爬了出来。迟帘咒骂着抓住沙发,下一刻就要搬起来砸上去。
陈子轻:“…………”
“别砸,”他举起双手阻止暴走中的迟帘,“我去捉,你别动。”
真的是捉,徒手捉。
陈子轻淡定地把蟑螂用纸巾一包,倒口水打湿丢进垃圾篓里,安抚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迟帘唇角颤动,没事?这他妈叫没事?他不敢相信这世上有顾知之这种人,茶起来要人把隔夜饭吐出来,正常的时候很不正常。
“顾知之,你比蟑螂可怕多了。”迟帘咬牙。
陈子轻笑着掰手指:“你怕鬼,怕蟑螂,这两样我都不怕,你还怕别的吗,跟我说说,没准我也不怕。”
迟帘心里门儿清,这家伙想趁这个机会接近他,真敢痴心妄想,没皮没脸。
陈子轻见迟帘往楼梯口走,他要说什么,想想还是闭上了嘴,却在下一秒跑上前,一把拉住迟帘,话到嘴边就被暴力甩开手。迟帘挥手的瞬间打到了他的眼睛,他一下就流出了泪。
迟帘从没把人打哭过,他出现在了短暂的尴尬,很快就消失了。
“是你自找的。”
迟帘把手塞进口袋里,装逼地抬了抬下巴,理直气壮道:“你自找的。”
“我只是想拉你。”陈子轻一只手捂住泪流不止的眼睛,一只手去指迟帘脚前的惨白墙边,“膝盖磕到那儿特别疼,我经历过,所以才拦你的。”
迟帘一愣。
陈子轻捂着眼睛转身去卫生间,背影看起来十分可怜。
迟帘的内心深处不受控地滋生出了一丝自责,下意识迈动脚步追上那道身影,前面的人微微扭过脸,抿着嘴,指缝里湿淋淋的滴落着泪水,轻声说话。
他说:“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胡乱拉哥哥,把哥哥吓到了。”
迟帘犹如从迷障中惊醒。
我疯了,我对一个死基佬自责。
迟帘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