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可能就成了事实。”
“你老公不是东西,他为了满足私欲让你置身危险,他长记性了。”谢浮极慢地眨了下眼,“老婆,你老公真的长记性了。”
陈子轻挠挠手背,我只是想问你,你是不是哭了,既然你这都坦白了,那我就给你个梯子吧。
“你听了我跟迟帘的谈话,应该就知道我是真的放下了,”陈子轻看着谢浮有点红,也有点湿润的眼睛,“以后不要疑心了好不好。”
谢浮微笑:“好。”
陈子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他说:“别扣打火机了,声音我听着烦。”
“那老公不扣了。”谢浮把打火机收起来。
检讨信已经烧成了一小滩灰,静静地躺在垃圾篓里,很快就会冷却,再滚烫都有冷掉的时候。陈子轻问谢浮:“你带没带耳机啊?”
谢浮没带,他让佣人送了耳机来医院。
陈子轻搜出他再白茫之地听的寂寞烟火DJ版,和他一人一只耳机听歌。
谢浮听着老婆分享给他的歌曲,面部细微地抽了一下。
陈子轻期待地看着他:“喜欢吗?”
谢浮毫无心理障碍地笑着说:“喜欢。”
陈子轻怕晕吐就没跟着音乐的节奏摇头晃脑,他敲手指打节拍:“我也喜欢听,真的,这歌很有魔性,听二遍以后心情会非常好。”
谢浮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那我试试。”
试
了二遍。
谢浮疑似魂不附体。
陈子轻拉他手指:“你的心情有没有变好?”
谢浮反手去握他指尖,
包在掌心中慢慢摩挲:“当然有,
你老公我现在的心情好死了。”
陈子轻激动于谢浮跟他同频:“那我们每天听,我要是忘了,你一定要提醒我,你聪明记忆力好,肯定不会忘的!”
谢浮:“……”
内心世界进账实录——
垃圾歌曲+1
老婆的爱+1
.
病房外传来敲门声,伴随孟一堃的询问:“我方便进去吗?”
“方便。”谢浮道。
孟一堃拎着大果篮推门走了进来,他这两天过去,整个人看着沧桑老成了不少。
别的不想说,经此一役,他从此加倍致敬每一个教导学生的老师。
孟一堃放下果篮,很有分寸地关切了几句就走。一,他暂时没法平静对待和二个发小命运紧紧捆绑的顾知之,二,他有任务在身,不能多停留。
今儿有太阳,不灼热,有风,很冷冽。
迟帘戴着白色棒球帽蹲在医院楼下,黑色外套里面的红色卫衣抽绳被他咬在齿间,一下一下地磨着牙,他不敢进病房,又想看看顾知之。
孟一堃的作用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了,他不但进去了,还偷偷拍了照片带出来,发给迟帘。
照片上的人靠坐在病床上面,他穿的是蓝色条纹病服,头上还戴着网纱帽,脸颊少了一圈肉,几乎贴上了青涩的骨骼。
他的视线没对上镜头,眼角眉梢不含纠结抑郁,他是平和的,豁达的,安宁的。
一张平面照都这么吸引人,更何况是真人。
迟帘一眼不眨地看着。
“阿帘,这下放心了吧。”孟一堃说。
“谢了。”迟帘把照片存进相册,手机往外套的口袋里一揣,他起身跳下台阶,脚上红黑运动鞋的鞋带随意系着,往上是一截白袜,袜筒掩在黑色运动裤收起来的裤腿里。
是符合这个年纪的穿着,青春又帅气,学生时代很受欢迎的校草级别。
孟一堃冲他背影问:“回你家还是去你奶奶那边?”
迟帘说:“回家。”
“你家没人,你回去干嘛?”孟一堃脑子抽了蹦出一句,“阿帘,你不会是要去找老季吧,你知道了?”
孟一堃意识过来的时候,迟帘已经掉头冲到他跟前,一拳砸在他脸上。
剧痛在孟一堃脸上蔓开,妈的,他把在老季喜欢顾知之这件事上,自己是个知情者的事给暴露了。
阿帘怎么知道的?
这好像没什么疑点,他又不是智障,只要他冷静下来,随便回想一下顾知之受伤以后,老季的各种反应就能找出名堂。
孟一堃试图缝合几个发小间四分五裂的友情:“阿帘,都是兄弟,你别……”
迟帘挥完拳头,一句咒骂都没留下就走了
。
孟一堃抹了把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脸,阿帘这是气狠了,不想骂他了,他能理解。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我趟这趟浑水。”
孟一堃任命地掏手机给季易燃通风报信,让他能避就赶紧避,阿帘现在就是条被主人丢弃在路边的狗,撒开了咬人。
只有他主人能让他乖,但他主人早就有了新的狗,家里没他的窝了。
.
季易燃没避开迟帘,他也避不了,他伤势惨重地在床上趴着,迟帘进他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房里有很浓的香火燃烧味,床斜对面的桌上摆着一只香炉,里面一缕缕地飘着青烟。
“真没想到,你也喜欢顾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