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势不可掩,比起原作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却用了自己的落款,倒也不算是伪作。
这样的一幅画,自然很有些价值。
只可惜,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保存不当,把这幅画祸害成这样。
孟砚青这么看着时,那老板过,扫了一眼,道:“这可是名家之作,清初画圣之一的作品,他的摹古作品,可是连康熙皇帝都大为褒奖,宫里头也收藏了一些。”
孟砚青:“这幅山水作于康熙三十五年,那就是王石谷六十六岁的作品,可以说是集晚年之大成了。”
那老板一听这话,便明白,这是遇到行家了。
王翚,字王石谷,虽说是清朝知名画家,但是一般人无非听过这名号,不至于连王翚生卒年月都知道随口道。
他当下孟砚青也看几分,道:“姐广见洽闻,在下佩服,这位先生画的《秋树昏鸦图》,去年苏富比在纽约拍卖他的《仿董源夏山图》手卷,拍出五万三千美金的价呢!如今这一件,虽然比不得那一幅,但总归不会差了。”
孟砚青一听便了:“老板,《仿董源夏山图》论尺寸,比这要大,论材质,那是浅设色绢本,保存完好,如果这件也能保存得当,不折损这么厉害,去美国大拍卖会一遭,我估计运气好的话,兴许能有三万?”
她望向眼前这幅画,指着上面那别煤烟熏黑的山水画面,还有下面的折损道:“可惜了,可惜了,这样破烂不堪,只怕是无人问津。”
老板听此,打量着孟砚青:“姐如此眼力,当知道这幅画犹如珍珠蒙尘,实在是可惜可叹,姐既这幅画心存怜惜,可是想收了这幅画?”
他慢声细语劝道:“其实三分画,七分裱,如果揭裱手艺好,新修复了,还是一幅好画!”
孟砚青:“我倒是有心,但是一则这幅画模糊不清,已是回无力,二则我囊羞涩,这价格便是再低,我也买不起。”
然而,那老板是成精的人,他自然知道,孟砚青在这幅画上竟然花费这么大口舌,还是有兴趣的,当下便不着痕迹劝说,也表示可以低价出售。
孟砚青这才试探着问了问价格,要五千港币。
孟砚青顿时不感兴趣了,淡声道:“就这么一破烂不堪的画,买回去不过图念想罢了,千港币,我买回去看着都糟心。”
说完她就要。
一听,忙叫住她,问她想出钱,孟砚青只出三百块,一听差点气死,就算卖垃圾也不是这价,于是双讨价还价,最后终于一千六百块成交。
其实孟砚青手头不缺钱,她在首都饭店柜台赚的也是美金,但是国家外汇管制严格,她在首都饭店的美金都会经由首都饭店,通过银行兑换为人民币使用,所以她自己是没办碰到外汇的。
这次出,按照国家规,申请兑换了港币,兑换的港币在不需要其它大额支出的情况下,日常花销足足够用了,但是如果要买些物件倒腾一些钱,那显然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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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一千六百花出去,她口袋也没少港币了,后面只能悠着点。
她交了钱后,显然这字画店老板也兴,着道:“虽然破旧,但是放在家里欣赏临摹,也是极好的,你买了这,自不会亏。”
到孟砚青出店,老板便兴得很:“这乌糟糟的画,当时也就是五百块收的,放了一年了都卖不出去,现在可算了一冤大头,一千六百块,好歹也赚了一千一百!”
旁边伙计看着刚才那一幕,本也捏了一把汗,现在见成功卖出去了,自然兴:“这是大陆妹吧?我听着那口音像,大陆妹,竟然还挺舍得出钱,就是眼力太差了!”
老板却摇头:“这大陆妹的眼力好着呢,她什么都懂,她就是亏在太自以为是了,她以为可以找人修复好吧。”
他叹了声:“要是能修复,我哪里至于放了一年呢,这是神仙也难救的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