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买一条线,不买一片绿,这个绿色浮在上面,不往里面吃劲儿。”
孟砚青:“对。”
谢阅听,觉得有道理,便在自己小本本上划掉了这一块,一时又去看别。
陆亭笈站在那里,却是若有所思。
他拧眉头,继续在那里看石头,这么随意看时,突然间,他见那边一块大毛料石。
他马上抖擞起精神,跑过去,盯那块大毛料石看了一番。
最后,他非常确定地道:“我要这块。”
孟砚青见此有些疑惑,自己过去看了一番,却见那是一块普通莫西沙料子,形状并不规则,表皮颜色略有些泛紫色,但是除了这个,基本看不出什么来了。
这块石头,除了个头大,基本上没任何出彩之处,这种在市场上叫做蒙料。
所谓蒙料,就是完全看不出内部情况,行家无法鉴定,这种一般会稍微打开一些,叫做开窗,开窗后有了进一步特征再做鉴定。
当然了,开窗后,一刀升一刀降,谁不知道一刀下去行情怎么。
所以市场上会卖这种蒙料,便宜,就几百块,买这个就是一个闭眼瞎蒙,或者说纯属赌博了。
孟砚青淡看了一眼:“为什么?”
陆亭笈却上头:“母亲,我觉这里面有东西!你看这形状,全都是手镯位,这得做多少手镯啊!”
孟砚青:“?”
她拧眉,看了儿子一眼:“手镯?”
这是做什么梦呢。
陆亭笈点头:“对,我刚才手电筒照,这应该是黄加绿,有冰!”
孟砚青神情淡漠,点头:“行,随你。”
陆亭笈见孟砚青没意见:“好,那先买了这个。”
当下他过去了,这块是蒙料,属蒙料区,并不参与竞标,对方开价两千块,可以直接买。
这时候宋老板恰好在,看得直皱眉:“我说陆小兄弟,这块石料是蒙料,这种蒙料在别处买就一千出头,你这肯定贵了,而且你看这连纹路都没有,形状不好,这估计就是废石吧。”
孟砚青倒是无所谓,她知道儿子年轻,才学了一肚子知识,想施展才学,可纸上得来终觉浅,他要想历练眼力界,肯定是要吃亏。
趁父母都在,能为他托底,自然是放手让他折腾。
陆亭笈却笃定:“这块里面肯定有绿!”
孟砚青颔首,对陈叔笑道:“买吧。”
孩子想要,那就买。
旁边宋老板看,耸了耸眉,一时无话可说,这可真是北京来,有钱,冤大头!
好言难劝要死鬼,随他们吧。
这时候,陈叔已交了钱。
交了钱后,孟砚青便吩咐陆亭笈:“来,你画线吧,直接切了。”
陆亭笈拿了笔来,对那块石料打量了一番,画了线。
旁边宋老板看他那作,一看这就是这辈子头一遭,心里越发不知道说什么。
这北京来客人哪,她以为这是哄小孩子画小人吗?两千块随便他画?
不过宋老板确实不好在说什么,硬憋。
反倒是一旁好几个看客,都留意了这边静,毕竟一个是青涩少年,一个是女人,总归有些惹眼——特别是那女人看还长得特别美。
大家全都围看,议论纷纷,有人听他们口音知道这是北京来,便低声嘀咕:“这北京人就是来挨宰。”
毕竟大家少赌蒙料,哪怕是最有眼力界老行家不敢说自己能看准蒙料,况且蒙料本身就少出绿,来这里大多是想做生意,没几个愿意赌这个。
这时候陆亭笈已画好了,是那负责解石师傅便将这石料搬了切割机旁,准备切割。
或许是这边太惹眼关系,周围已不少人围看热闹,等看这女人和少年失望目光。
就在大家好笑目光,切割机下去,大家笑看过去。
这么看时候,有人便发出惊奇声音:“出绿了,出绿了!”
孟砚青听,是意外,看过去时,果然见那窗口处露出绿线来,且那绿线是往里面伸展吃劲儿,以孟砚青所知道来判断,里面绿必然不少!
她一时是惊诧。
原本是老神在在地豁出去了,想给儿子一个教训,甚至连教育词都已酝酿好了。
谁知道竟然出绿了!
一时心里哭笑不得,不知道是兴还是不兴了。
那宋老板见这么一块他说死废料竟然出了绿,且完美无裂,一时是惊叹不已。
“我今天可算是见识了,这里面竟然有绿,这是什么运气!”
旁边一个老头是叹:“这小子这辈子运气估计都这里了!这能出绿!”
至此,不管后面一刀下去什么行情,至少两千块本钱估计不会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