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绯红密室(1 / 2)

与此同时,地底暗道。  瑞文手腕一抖,险些一发“驱逐之威”直接丢出去。  但他最终选择了相信“偏执的天国”,既然这些玩意对他构不成生命威胁,那就没必要浪费异咒。  “卡梅隆,‘木偶’丢给我!”  侦探稳稳地接住了倒霉的“木偶”,就地蹲下,蜷缩身体,打算先拿他当挡箭牌,挡下一波脸皮,看看那玩意究竟是个什么再说。  无数张嚎叫着的脸皮呼啸而过,温热的皮肤触感划过瑞文的指尖——活的!但是好像没造成什么实际伤害,就图一个吓人。  然后他眼尖地发现,脸皮和脸皮之间连着细线,手工之粗糙难以形容,一言蔽之,比自己缝的还差。  瑞文有些好笑地想着,默默伸出手去——  将缠在“木偶”身上的几根细线给扯断了。  那块脸皮失去了线的支撑,没有飞回嚎叫天使雕像的脸上,软软趴趴地留在了木偶的背上,瞬间风化,变得干巴巴的。  侦探耸了耸肩,把“木偶”还给了卡梅隆,掏出打火机,开始慢慢地烧起线来。  他想看看这些玩意的后面会不会藏着一件有点价值,但显然没被用在刀刃上的特殊物品。  一张张脸皮跌落地面,瞬间风干,有些还挂在上面的也已经干了,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  这些线是黑色的,相当老,材质不明,估计留在这有些年代了。瑞文估计,每当有人经过,这些东西就会突然跳出来吓人,然后复归原位。  又或者是这些脸皮能分辨入侵者。  对于一个能在黑暗中视物的人来说,这玩意相当意义不明,可能对于溶解圣母的信徒而言有某种特殊的含义。  终于,找着找着,瑞文在黑线汇聚的地方发现了一小块皮革状的物体,藏得相当隐蔽,在一尊最大的雕像嘴里。  当他把周围的线全部烧断,所有的脸皮都发出了沙沙声响,就像树叶落地的声音。  瑞文随意地把小东西拿在了手里,揣进衣袋,算是今天的第一件战利品。它摸起来就像一颗皮革纽扣,具备相当的韧性,边缘有一圈小孔。  他可不介意出门后会不会被嚎叫天使或溶解圣母诅咒。因为这么点小事对奥法守秘人发飙,也太有失上位存在和眷族的形象了。  脚步声已经听不见了,但瑞文并不着急。对方想要的样本还在自己手上,而在对敌手段上他有相当的自信。如果对方是怪物那没得说,是“永恒”那更没得说。如果是人,那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行。  而如果对方想埋伏他,大部分情况下,他都能用“偏执的天国”轻松看穿。  他信步走下楼梯,故意踩出了巨大的脚步声。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些梦里的回忆,是他瑞文作为游戏主持人的糟糕回忆碎片,一般情况下,像他现在这种风格的游戏玩家被称作“踢门玩家”,容易让主持人血压暴涨。  这些关于主持游戏的回忆碎片前所未有,瑞文隐约感觉,这起事件结束之后,他在梦境中会得到某种巨大的突破。  黑影重重,过道顶端隐约传来的滴水声让人莫名发栗。  “偏执的天国”突然有了反应,瑞文下意识拔出了五响左轮,脑中“控制”和“驱魔”两个希伯来语字眼急速回转。  他已经能看见阶梯的尽头,一片较为湿润的泥土地,地面上画着一圈奇异的符文,只有一个人和一尊巨大的神像,人的身上穿着灰色长袍,脸被兜帽牢牢遮住,雕像只能看见脚,分辨不出那究竟是溶解圣母像,还是一尊特别巨大的嚎叫天使。  死亡快感同时从这个人和这尊雕像里传出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瑞文已经能把来自不同方向的不同威胁分辨得一清二楚。  只要不是“永恒”,他确信自己有一战之力。  侦探慢悠悠地从助手手里接过“木偶”。“木偶”身上的样本罐对“偏执的天国”造成了一定干扰。  “你好,先生。”  瑞文举起“木偶”,对着灰衣人大声说道:“你的样本和接头人都来了。可惜,没有书,因为它现在是我的了。不介意相互认识一下吧,就当交个朋友——”  砰!  五响左轮的子弹先发制人,在空中划出一条华丽的弹道,直击灰衣人的颈椎,结结实实地命中了目标,可灰衣人并没有倒下。他的脖子歪了,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朝左弯曲。  嗯......意料之内,情理之中。  灰衣人反而开口自我介绍了起来:“你好,我叫赫伯特。”  瑞文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几天前,他刚在捷特的阁楼里把赫伯特医生暴揍了一顿,然后踢给了鲍尔斯教授。  灰衣人慢慢取下了兜帽,露出的是与赫伯特医生完全不同的一张脸。不对,他的左眼和右眼完全不对称,嘴巴附近的皮肤颜色完全不同,一看就是一张胡乱拼接起来的脸孔,让他不由得联想起了多罗莉丝太太喜欢的拼接布艺。  他又开口自我介绍了一遍:“你好,我叫高尔。”  紧接着,在瑞文厌恶的目光中,他连续做了七八次自我介绍,每次吐出的都是不同的人名,有两个相同的,以“大”和“小”作区分,似乎是一对父子的名字。  而瑞文脑中想的只有一件事:怎么又是个打颈椎打不瘫的家伙?  他再次举起了枪:“你似乎对我的到来不怎么惊讶。”  “谁来都没关系。”那灰衣人用赫伯特医生的声音说道:“重要的是样本,请把它们给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没有那些线虫,不借助它们渺小的力量,我们今天都要死在‘绯红’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