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可能是自己目前的最佳跳板。 机遇当前,私人恩怨暂且放放,也并无不妥。 宝琪女士歪头想了想:“他呀......记得他是我认识的人当中,唯一一位单纯依靠赏金上位的,没有实体产业。十多年前,侦探公司囤积的人头悬赏被他在几天内一扫而空,加起来有几十万烈洋。后来,他回到住处隐居,当起了电影导演,票房年年亏损,钱用得差不多了就再清一波悬赏令,继续拍电影。他就是这么个随性的人,比起效率,更爱华而不实的戏剧性,在上位者中也算是异类。” 老实说......那种能力真挺适合当赏金猎人的。最直接的办法,隔空让猎物脑溢血,心脏超负荷,或者干脆一根血矛从脖子里穿出来。从捷特的分析里,瑞文目前没看出这能力有什么范围上的弱点,只知道像洛克茜和宝琪女士这样的虚影相当克制它。 不过,从“不是答案的答案书”给出的不靠谱答案来看,疯导演不耐炸,身体素质上可能不太行,甚至可能只有普通人级别。 自己用五响左轮来上两发可能都能打死。 “十分感谢。不瞒您说,现在我和他有少许恩怨纠葛,不是坏的那种。他给我设置了某种测试,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和某个路边酒摊有关。” 宝琪女士喷出一口烟,轻声笑了起来:“他前年拍过一部动作电影,名叫《烈酒轶事》,影评普遍认为剧情很平淡,但打戏相当精彩,故事也是从某个路边酒摊开始的。” 瑞文差点脱口而出:有剧情简介吗? “我没看过,毕竟我没法上电影院去。”宝琪女士回答了他的心里话:“如果酒摊摊主名叫道格拉斯的话,那就基本对得上了。” 嘶......所谓演员素养,就是让我真人重现一遍你拍过的电影吗?里面不会有酒瓶砸人,吉他敲人之类的桥段吧? 瑞文强忍着吐槽,向宝琪女士再次道谢,慢慢站起身,对上她什么都看不见的淡蓝色眼眸,又鞠了一躬,朝着小爱丽丝手边的花丛走了过去。他打算多采一些鲜花,平时代替晨昏花塞在花瓶里装点门厅,正午入睡前嚼一朵,好好利用自己的睡眠时间。 “对了,宝琪女士。”他弯下腰,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在进入梦者之屋的过程中遇见了一只怪物,您知道那是什么吗?” “怪物?我从没听说过在进入这里的时候会遇见什么怪物。一般情况下,意外只会发生在梦者之屋内部。” 瑞文刚想开口问,那内部会有什么意外,一道巨大的阴影就覆在了他的上方,传来让人头痛欲裂的嗡鸣声。 一只苍蝇!比喷气式飞行器还要大! 比人还高的蚂蚁们加快了搬运食物的速度,瑞文手忙脚乱地拔下几棵花草,下一秒,从那对巨大的复眼中看见了无数个自己。 “我们该怎么回去?” 宝琪女士的回答被一阵巨大的轰声完全盖过。 跳!跳!有什么庞然大物朝着这边蹦跳而来。 每跳一下,茶桌上的东西就腾空一下,然后整齐地落回桌面。 “兔子?” 瑞文听不见自己的惊呼,在他耳边说话的是一个小女孩。 “我是谁?如果我变成我喜欢的人,我就醒来,如果不是,我就一直呆在这里,除非我再变成什么其他人......” 侦探立刻开始回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如果你在途中看见路边或草丛里有兔子,请仔细回想几遍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我敢说,我不是爱达,因为她是长长的卷发,而我的根本不卷......”小女孩的声音回荡着:“我肯定不是玛贝尔,因为我知道各种各样的事情,而她,哼!她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可是......我多想有个人来把我叫醒啊!” 我是谁? 我是...... “凯撒.热浪! 欢迎回到热浪电台!现在是晨昏四点整,但凯撒的热情不会随着时间消褪,就像太阳永远不会熄火一样......” 瑞文猛地睁开眼睛,助手正看着他微笑。耳边传来了收音机的声音,卡梅隆用收音机代替闹钟怼到了他的脑袋旁边,一下子把他给吵醒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 卡梅隆笑嘻嘻地晃了晃手上的备用钥匙:“自从那次你试图用掺了铁钉的牛奶自杀后,我就配了把钥匙,以防哪天需要紧急破门而入。为什么东西都在地上,你身上还全是花?”他弯腰收拾起地上的书本来。 瑞文揉了揉眼睛,脑壳下是硬皮书砖头般的质感,梦者之屋的鲜花凌乱地散落在身侧。他转头看了看床侧,只见被子上有个巨大的凹坑,一小片泥土和两片草屑,哪里还有袜子的影子。 “咳咳,大概是昨天晒迷糊了,也有可能是‘绯红’的影响还残留在我的脑子里。”瑞文突然有了个想法,以后这类行为异常干脆全都用“绯红”的影响这套说辞混过去。 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对助手自然而然地发号施令道:“你有事干了,卡梅隆。现在,帮我去查一部叫做《烈酒轶事》的电影,我要每一个细节,包括剧情、演员、台词,特别是那段打戏,快去!” “欸?你什么时候开始对电影感兴趣了?” “现在,快去!”瑞文做了个“逐客”的手势。 袜子在卡梅隆离开后从床底大摇大摆地钻了出来,伸出右前爪,指了指窗户。瑞文打开窗户,正好和对面开窗的多罗莉丝太太撞了个正着。 “哟嚯!年轻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