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如果再过三个月左右,虫群继续繁衍一到两代,和宿主形成了一定的忠诚关系,那他完全可以在自己的视线之外,在疯导演微情绪的无差别调动范围之外直接驱使火蠊对自己发起干扰。 这两天,捷特把无皮者乔纳森也丢进了鲍尔斯教授的地下仓库。从对方的观察和逼问结果,可以基本断定无皮者和更上级并不存在意识连接的关系,“灰衣天使”的更上层采用的是另外一套组织体系。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如果组织上下全都连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在一众上位者的眼皮底下存活这么久。 瑞文自己还得出了另外一种理解方式。 如果把“灰衣天使”这个组织以字面意思解构,那“无皮者”的角色或许就相当于天使翅膀上连接羽毛的皮肤。在那之上,是“翅膀”的血肉和骨架,而背负这对翅膀的“天使”,也许就相当于他们所信仰的存在。 这个诠释方法是自己烦不胜烦地拔除脖子上的羽毛时联想到的。有意思的是,在“永恒的永恒”对自己施加的幻觉中,自己毫不犹豫地直接把那对翅膀给弄断了。 如果他们所信仰的“新神”,真的就是自己身后的那名上位存在,事情一下就变得无比讽刺。 “永恒的永恒”在这种诠释中扮演的角色也相当明确,就是那一切终将回归的绿色的天国。瑞文怀疑这个人本身就是“灰衣天使”的最高层人物之一,甚至有可能是创办者。 天国,天使,翅膀。现在想起来,自己这一个多月所经历过的一系列事件,虽然看似毫无关系,但当中包含的概念居然结合得如此融洽。 就好像命运回路结成的闭环一样。 命运? 导演在那份莫名其妙的契约里就提到过,永不偏移命运轨迹,不论它将导向何处。 嘶,不会吧...... 瑞文有些怀疑,疯导演会不会也是这个闭环中的一部分。 甚至,对方可能就是主导这一切的人。也许这不过是他导演的一场更大更华丽的戏码。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还真的毫无办法,只能乖乖任之摆布。 耳边的电话不知何时已经挂了,估计是自己太久没开口。瑞文揉了揉太阳穴,制止了自己天马行空的思维发散,低头看向左手手臂,准备迎接随时到来的恐血反应: “喂,我明天去你那里商量可以吗?” 他打算到时候直接询问导演本人。 血珠延迟了一会,从毛孔里缓缓溢出: 随时可以,走上次的通道。 ............ 捷特把听筒啪一声放下,头疼地看着在事务所内飞舞的几只硕大的黑虫子。 他恨拖鞋拍不死的蟑螂! 洛克茜拿着一封粉红色的信直接穿过门板飘了进来,怀里还抱着辣酱和各种其他调味品。 “洛克茜,回来得正好,帮我抓虫,你会飞。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有人给你寄情书了?胆子可真大,他是想享用一辈子火辣辣的吻吗?” “不,它好像被我忘在信箱里几天了。是一封邀请函,生日会的。” “生日会?” “嗯,莎拉.光辉的生日会。宝琪女士不能去,就拜托我代替了。” “我敢打赌你要掏很多钱,他们总喜欢在派对上搞募捐。嘿,那个想都别想!”捷特挑开“紧急弹射!”的缝线,抓起报纸卷边挥边赶,驱赶那些想停在自己的卡萨兔画报上的火蠊。 这份《火球报》的头条难得地不是比利、尤娜或其他看都看腻了的知名人物,而是一起纵火事件。 《保皇党袭击皓日街区,“玩火的女孩”惊现地表街头!》 ............ 翌日。 瑞文拉下许德拉会所外当铺的卷帘门,踏进铺着深红色地毯的东翼走廊,再次确认了一下墙壁上的那副挂画。 这一次,他果然有了不一样的发现。 虽然没有把脸清晰地画上画布,但那幅色调柔和的古典派画作上绘制的黑衣“神祇”不论是在服饰上还是姿势上,都与上周日在剪报里看见的“自己”的塑像极为相像。漆黑长袍在下摆处割裂成一道道线条,又延伸为一条条丝线。 如果上位存在没有统一“制服”,那画中的这位十有八九和那座雕塑是同一位。 不知不觉间,瑞文已经完全将画中人和自己背后那位对号入座了。不过,他暂时还想不出什么方法和导演当面对质这一点,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位奥法守秘人。 这回,他心中少了点紧张感,多了几分大胆,脚步从容了些,沿途观察起了导演收集的其他藏品。它们大多被带金色圆钉的木框钉在墙上,有状似肥皂泡,仿佛吹弹可破的奇异圆形海螺,有像黑曜石般深邃,末端微微带红的鱼类骨架,有一小段意义不明的须状物,呈诱人的酒红色,形状上有些像梦境世界里的人参须。 较为大型的藏品就这么直立在走廊两侧,一整套骑士铠甲,和对面的头盔是一套,不知道是否配套的银色长剑在较远的地方,剑柄上镶嵌着血红色宝石。 然后,他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看见了那道相当欠揍,自己却根本揍不了的红色背影。窗户是打开的,几只深棕或黑色的锯齿莺在窗台上蹦跳。沐浴在明黄阳光下的米涅瓦爵士左手玩着两枚看起来有些年代的金币,摆弄着一把有着镀金花纹的双管猎枪。男仆和女仆一人看向窗外,一人面朝自己,双目鲜红,给主人提供了两种不同的视野。 上回的茶桌布置已经撤了下去,换成了散落银餐具的小方桌和深色不规则长沙发,风格上接近社交革命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