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将外套拽起披好,跳到了窗台上。 “卡梅隆,我出一趟门,看好家。” 说完,他就像只黑猫般直接从窗户窜了出去,在旁边的树梢上稍作垫步,直奔公交车站,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 1200摄氏度的火焰在红日市区广场西面的小电影院周围熊熊燃烧,黄油哨兵警报器们一刻不停地响着,逐渐被火舌吞没。 4月28日晨昏8点,“玩火的女孩”再度出现,与保皇党拥护者一同袭击红日市区。 不远处,记者们和保皇党的摄影师们同时举起摄像头,在烟尘中抓拍那名身穿黑色改良皮甲,目光凶狠锐利的黑发少女。 “说,快,说台词!”躲藏在另一边的摄影师满脸烟灰,轻声提醒道。 “玩火的女孩”手心燃起两团火球,举到胸前,让面庞和轻甲皮面反射火光,仿佛一只燃烧的火鸟,在闪光灯和枪声齐鸣之下,对着围观者们缓缓开口道: “红日市区的愚昧者们啊,笼罩你们的阴霾已经散去,谋杀国王的阴谋家们已经死去,让我们追随先王的脚步,去复仇,去为正义抗争!” “呼,刚才那镜拍得怎么样?”少女对着镜头松了口气,抹去额前的汗水,英气的妆容因汗水微微花开。 “马马虎虎。”摄影师竖了个倒拇指:“台词感情不到位,听起来就像照本宣读。我挺喜欢那些火焰的。” “要我再来一次吗?” “如果还有时间的话......噢,没时间了,治安官们到了!凯勒,特莱仕,撤!” 红发摄影师匆忙收起摄影器材,从身后伸出两三条触须,卷起三脚架,和其他几名同伴一起快速逃离了现场。 这是一场真实的恐袭,也是一部反叛宣传片的拍摄现场,镜头和现实在火光中纠缠不清,如同一场玩过火了的儿戏。 被火焰所簇拥的女孩,既是恐怖分子也是明星。 治安官们的炮火随之而至,第三小队红眼队的队员们接到报案,头戴机械面罩,手持带刺刀的巨大铳枪,向保皇党们发起了猛烈的还击。 瑞文赶到市区广场西部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炮火和烟霾之下,居然隐藏着记者和摄影机,差点让他跳戏梦境世界的影棚。 但鼻腔中的硝烟和焦糊味却是真真切切的。 “导演,你还活着吗?”他低头看向手臂。 砰! 砰! 两声枪响从电影院内部传了出来。 “导演!” 瑞文念出异咒,朝一旁的火松树放出“扰乱之丝”,掩面攀上树梢,直接越过火焰俯冲向门口,在地上翻滚了一下,正好看见放映厅门口两名举枪的保皇党黑衣人。 他没有犹豫,掏出五响左轮,直接就是两枪。 砰,砰! 血花进出,两名黑衣人应声倒下,栽在了一众同伴们的无头尸体旁边。瑞文一个箭步跨过他们,被尸体伸出的手臂绊了一大跤,一屁股摔进了放映厅内,骂骂咧咧地爬起身来。 27摄氏度的小型放映厅中,米涅瓦爵士一个人坐在第三排中间的座位上吹空调,手捧大桶爆米花,看着自己微笑。 “你,你天杀的搞什么鬼!!!” 面对眼前闹剧般的荒诞场面,瑞文不禁脱口骂道。 “把门关上。” “什么?” “把门关上。”米涅瓦爵士又重复了一遍。 瑞文皱着眉头,猛地拉上了放映厅的两扇双开门。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发生了什么?你叫我来干什么?” “我二十分钟前就说过了,‘救命’,而你刚才就这么做了。谢谢。” 身穿休闲服的米涅瓦爵士隐没在黑暗中,把两颗爆米花往嘴里一扔,若无其事地说道。 “......我刚才就不应该开枪。”瑞文只感觉血压在飞速上升,直冲太阳穴,随时有爆炸的危险。然而,空调的冷风很快就把怒火给压了下来。 “可你已经这么做了。这就是命运的轨迹。请坐,今天包场。”米涅瓦爵士放下了旁边的座位,用手按住。 “你说你要休假,那放松心情,来看场电影怎么样?” “就算不包场也没人来看你的烂片。外面那些保皇党不管了?” “外面的事情自有人帮我们解决。坐吧,你还没好好看过一场电影,刚才那两个人赏金共计6000烈洋,算是值回票价了吧?” “行吧......”瑞文头疼地跨过地上的女仆尸体,无视了导演的邀请动作,坐到了同排稍远处,空调风口的正下方。 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只被捏着后颈皮的猫。 “你确定我们不会被人开枪打死?” “不会。” “也不会有虚海凝胶从我们头顶掉下来?” “不会。”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你早就能预知到这场袭击?每一个细节?” “安静。看银幕,等我换好电影带。” 米涅瓦爵士站起身,开门走进放映室,摸索着将电影带装填好,通过瑞文的视角,仔细调整投影机的对焦。 放映厅尽头的大荧幕上还挂着一丝丝流淌的血迹,慢慢地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