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破茧的蝴蝶从中褪出,缓缓升至半空中,牵起了手,继续跳起了未完的舞步。 咯咯咯! 咯咯咯! 风铃般悦耳的笑声从女巫们的喉咙中唱歌般发出。瑞文下意识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发现没有任何变化。 夜女士也跃然至半空,目光中泛动着美丽的波澜,某种复杂迷离的情感翻涌其下。小轿慢慢来到了人群的中心,女巫们的身躯慢慢溶解,化成一颗颗美丽的星光,跳跃着,流窜着,点缀在满溢的夜色之中,其中一些落到了地面,凝结成了一片片白色的花丛,花朵小而脆弱,却又美丽坚毅。 晨昏花! 大片大片的晨昏花点缀在了地面。瑞文这才发现,自己已置身一片广阔的夜空之下。无数的星辰,或成群结队地形成星座,或孤零零地悬挂在天幕上。 一句话莫名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一句充满诗意的话: 地球上最后的夜晚 小轿沐浴在白花中央,黑色的帘子慢慢拉开,一道黑色河流从中缓缓淌出,漂浮至半空,液珠快速转变为尖锐的几何体,又变成弧面和球体,似乎正努力地想要凝聚成形。 但不论哪种尝试,最终都以失败告终。最终它只能维持一团不定型半流体,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只有瑞文的一个拳头般大。 这就是......夜晚的尸骸? 瑞文的双眼中都映着这团东西说不出名的颜色。那团液面有气无力地摆动着,从不定型的表面上分化出一两颗液珠,围绕着主体转动,似乎是在吸引自己过去。 “嘶,等等啊。” 瑞文伸出手,向那团液面作出了“打住”的手势,摸索着从身后拔出了弧刃弯刀。总感觉让位格这么高的东西等自己很不应该,但他也很清楚如果自己毫无防备地接触到这玩意可能会发生些什么。 一组,两组......他咬着牙,在自己的双臂上刻下了十二组标记和符文,每组都是完全相同的,对应的符文,他昨天刻在了艳阳街23号卧室里“木偶”理查德的手臂上。 每一组都是一个机会,一个可能让对方代替自己挡掉一次致命变化的机会,和让短刀承担诅咒的是同一种语法,稍微做了变体。 自己现有的材料和那几本书里有限的记载不足以让自己掌握更加高级的保命仪式,只好拿数量来凑。如果事先刻下这么多,自己的两只手根本没法支撑到这里。老实说,瑞文本来只准备在不幸遭遇烈日生物或别的什么东西逃命的时候用上一两个。 他完全没想过夜晚的尸骸会这么直白地找自己沟通。 做好了完全准备,瑞文又在嘴里含了大半句异咒,这才艰难地抬起滴血的右手,向前走了两步,用食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漆黑的液面。 “滋!”的一声,刻在血肉中的12组符文中的8组瞬间变成了纯黑色,第9组黑了一半,勉强支撑了下来。瑞文在心中为可怜的理查德捏了把汗,如果这是足以让人丧命的诅咒,他的“木偶”现在肯定不能要了。 反观那摊漂浮的半流体被自己触碰后,似乎逐渐找回了变形的感觉,慢慢膨胀了起来,慢慢地开始转变为人形。 最终,夜晚的尸骸缓慢变成了自己的模样,全身都被浓重的夜色填满。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