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跑了,想抓回来就困难了。” 骆秉承语带忧虑,但听在何志伟的耳朵里,总有点口是心非的感觉。 “没事,他俩跑不了,现在科技资讯发达,除非他骑毛驴跑路,只要他俩做公共交通,要抓住他俩,易如反掌。” 何志伟故意夸张地说。 “希望吧!” 骆秉承不咸不淡地说。 “现在人脸识别技术这么成熟,走到哪都是天网,他俩要想跑出去,除非有内鬼接应帮助。” 何志伟话里带话,敲打着骆秉承。 人没有第六感,但被这几个人滋扰这么多天,让何志伟感觉,始终有块石头压在自己心头。 当初,之所以没有采取行动,一个是自己托大,根本没有把盯梢蟊贼当回事。二是,自己没拿死者日记,没有阴谋。 即不怕他们穿小鞋施压,又不怕他们搞这种鼠窃狗盗。 他们偷走前妻日记,客观上,终结了冷战两年的婚姻,也算是歪打正着,天意恢恢。 但现在,他们妨碍了自己的正常生活,他才意识到隐私保护,所以进行了反击。 没想到事情这么狗血,居然在自己的床头,也找到了针孔摄像头。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想从骆秉承的脸上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最好是惊恐惊恐,但没有。 骆秉承一脸疲惫,不苟言笑的神态,像极了王必成,落满晦气的石佛脸,处乱不惊。 这小子,历练出来了? 何志伟猜测着,表面上看,这家伙如老神在在!但其内心必是波涛汹涌。 刚上班,他满屋烟雾缭绕,一烟缸的烟蒂,说明他彻夜未眠,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不管他们有没有内鬼接应,队里都会帮你,这几个宵小,跑不了,等有空,我找领导请示一下,把这几起案件合并侦查,队里抽出专门力量,把包括赖猴子在内的几个小贼,一网打尽!” 骆秉承的方案滴水不漏,明着是替何志伟出气, 但实际上,让何志伟心里一惊,这案子要是让你负责,铁案也会挂了。 “武局已经拍板了,我的案子由他们分局派出所侦查吗?!我想,就不劳队里费心了。” 何志伟谢绝了骆秉承的好意,他相信武局也不是吃素的,一定能看出端倪。 “此一时彼一时,赖猴子袭警案,涉及崔鹏,你的家又被他们非法侵入,安装针孔摄像头,汽车又被定位跟踪,这是公然挑衅警队的行为,按惯例,就该由咱们负责侦破,移交他人,是对咱们的不信任。” 骆秉承说的振振有词,但何志伟感觉口是心非。 “涉及咱队干警,自己查办,是不是影响警队公正执法?这种情况应该回避吧?” 讲大道理,说的冠冕堂皇,何志伟也会。 主动回避是一种司法制度,就是避免徇私枉法。 “不用!没那么多事,你和崔鹏两个当事人回避一下就够了,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和队里的同事啊。” 骆秉承倒将一军,他执意要包揽何志伟的案件,居心叵测。 “瞅你说的,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这事不是我能左右的,是你们领导的事,领导怎么决定我都没意见。” 何志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骆秉承想把这事压住,他只有自己赤膊上阵。 但他未必能够成功,他想包揽一切,左右案件的走向,还要武局同意。 自己被恐吓、跟踪、监视入室盗窃,不管是谁来办这个案子,都已经没有悬念,他们就是冲着日记本来的! 他们的动机和骆秉承一样,如出一辙,想要的效果,异曲同工。 结不结案,无所谓,何志伟此时又有些托大,觉得这帮人折腾不出新花样了。 明处的敌人,不足惧;拔掉牙的疯狗,不吓人! “这事,队里已经开会讨论过了,不再改了,准备报市局领导,申请并案侦查,由咱们协调侦查。” 骆秉承的口气不容置疑。 “我没意见。” 何志伟相信,局领导有足够智慧掌握大局。 “还有一个事,我阅卷时,发现案发当晚,石盛豪说他和武乐乐一起吃饭,你们的笔录为什么没有反应出来呢?而且你们也没有找武乐乐核实石盛豪的证词啊。” 骆秉承此时拿出案卷瑕疵,突然发难,是有他邪恶目的。 他想拖武局下水,搞污泥抹黑战术。 最次,也要离间武局和何志伟的关系。没有武局撑腰,何志伟就是渣! 没有何志伟,武局就像断掉了,伸向自己的触须。 “当时约石盛豪吃饭的人,叫贺华,是石盛豪的朋友,当时石盛豪怎么说,我们就怎么记。” 何志伟陷入了被动局面。 “这个贺华,也是武乐乐的朋友,他只是居中拉线。” 骆秉承直扣细节。 “这个询问笔录,只是证明石盛豪不在凶杀现场。” 何志伟说的是实话,与本案无关的事情,没有任何法律意义。 “你们调查核实了吗?就凭石盛豪的一个说辞,你们就信了吗?” 骆秉承继续发难。 “我们查验了他们提供的照片和视频,完全可以证明,石盛豪在案发当晚,不在案发现场。” 何志伟强调的是,法律文件的合法性与关联性。只有证明案发时,石盛豪不在案发现场就是完整的法律文书。 “卷宗里的笔录和照片、视频,怎么没有武乐乐和他母亲蓝梅女士呢,是你们故意截取篡改证据。” 骆秉承不依不饶。 “所有的视频证据都是截取有用部分作为证据的!与本案无关的视频证据,对本案没有丝毫的法律意义。我们提取的视频和照片足以证明石盛豪不在凶杀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