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左寒光的离开,第七局的压力大减,但情况仍旧不容乐观。 在幽殿毫不留情地摧残下,百人的队伍一下死伤近半,五行相生归正阵的强度也下降大半,越发难以抵挡逆阴阵的影响。 古德白脸色十分难看,心情比他的脸色更糟糕得多,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他此刻也忍不住心生绝望。 再这样下去,他们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他也不是没有试着攻击组成逆阴阵的逆阴玉身尸,可所有攻击临近逆阴玉身尸都被扰乱到只剩蛮力。 不只无法伤害到那强硬得吓人的尸身,还激起了逆阴反冲,冲击得他气血逆流,口吐鲜血。 这个行不通,他便绞尽脑汁观察起一边倒的战场。 对方身上一定有逆阴阵的阵牌,若是能抢到阵牌,他们至少能有一人能不受逆阴阵的影响,如此一来多少能挡下幽殿的攻势。 至于突围就没那么简单了,现在包括他在内的三个主力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和反噬,即使抢到阵牌,也不复巅峰,而萨乌罗和尸王竭的实力都不下于全盛时的他们。 思考完对策,古德白向钟声与闻闲眼神示意,跟着看向不远处的毒蜇,最后看向闻闲。 二人马上默契的明白了他的打算。 无数金蛇从闻闲袖口裤腿钻出,缠绕着他形成一头金色巨蛇,以极快的速度游向毒蜇。 一个金色的轻字从古德白背后升起,而后分化出数十个,落在金色巨蛇上,使其速度又快上数筹。 而钟声则用折断的手臂支撑住立在地上的琵琶,奇迹般的拼命单手弹奏着,数百音律组成的天兵天将杀向萨乌罗以及尸王竭的两只僵尸,只求能拖住他们一时半刻。 尸王竭最先察觉到他们的意图,急忙命令毒蜇退回。 “毒蜇快退回来!他们冲着你去了!!” “怕什么,只不过是般残兵败将罢了,我能对付。” 似乎因为轻松收了不少人头,毒蜇自信心有些膨胀,完全不在意尸王竭的警告。 尸王竭被他的愚蠢气得不轻,毒蜇这厮真能应付过来也就算了,倘若是不能,反被抢了阵牌,本来十拿九稳的战局就多了变数。 “你这个蠢货!” 他知道光靠语言是劝不住这个蠢如猪狗的猪队友,于是操纵黑白两只僵尸赶向毒蜇,强制将他带离战场,或者杀掉他再带回阵牌。 尸王竭实在无法继续忍受这个猪队友,心中已经对黑潭教破口大骂,将毒蜇这蠢货塞进来,究竟存着什么心思。 萨乌罗也放出钢圈救援毒蜇,试图将他拉走,必要的时候连同阵牌一起打碎也行,她也忍受这家伙很久了,眼下也有了正当弄死他的理由。 而被五人惦记着除之而后快的毒蜇却对此浑然不觉,不躲不闪的停在原地,大股黑烟从他黑袍向涌出,形成一条同样巨大的黑色巨蛇,向金色巨蛇迎头撞去。 其实毒蜇确实有些本事,只是他选错了对手。 活物触之就骨枯肉烂的黑色毒烟,作用在金色巨蛇这种死物上实在效果微弱,只留下影响不大的腐蚀痕迹。 当金色巨蛇在他面前张开血盆大口,表情还未来得及从得意自信转变成惊恐错愕的毒蛰便被巨口吞下。 金色巨蛇嘴内,毒蜇被数十条金色死死缠绕住,一条缠在他脖子上的金蛇用力一搅,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 顶着失控的毒气,闻闲在毒蜇的尸体上摸索起来,很快就搜出一个墨绿的令牌。 随着令牌入手,闻闲体内失控的力量瞬间平复下来。 巨蛇将毒蜇的尸体嫌弃地吐出,返回收缩的第七局阵营。 一返回,巨蛇便立即解脱了,大口吐血的闻闲出现在蛇群之众,在先前未持有阵牌的情况下全力运作功法,终究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反噬。 他选择将阵牌丢得状态最好的古德白,便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倒地。 ...... 许真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对眼下的情况一下子有些茫然。 他只记得自己冲向要杀他的伊星灯,接着对方就在他眼前瞬间消失了,身上爆发的千代万世噩魂咒也不知怎么的平复下去。 仿佛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逼真的幻影,真实得让他分不清是真是假。 他茫然地在四周转了转,试图寻找伊星灯留下的痕迹,不过却一无所获。 不过很快,口袋里红光闪烁的通讯符箓就转移了他的注意。 “问我是有什么情况为什么没赶过去?什么和什么?是要赶去哪里?” 由于当时时停没有结束的关系,许真并没有收到古德白之前的即时定位通讯,这令他搞不清眼下的情况。 他用通讯符箓联系古德白打算问个究竟,那边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干扰而无法接通。 “这下遭了,他们一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了,可究竟是哪?” “不用操心他们,因为你现在也有麻烦了。” “谁!”许真扭头看向说话声传来的方向,便见到了一位熟悉的不速之客。 冷刀左寒光。 对于他的出现,许真并不太意外,这里接近幽殿的老巢,要是没遇上一位幽殿教众才奇怪呢。 自从上次未分胜负的交手,许真就有种冥冥中的直觉,迟早会再对上这家伙。 “我看有麻烦的是你。” 许真锋芒毕露地直视着左寒光,气势分毫不落,甚至压过一头。 自从上次重伤昏迷而苏醒后,他的灵魂仿佛经历了一场涅槃重生,所有的一切都豁然开朗,所有的技艺被融会贯通。 过去使用起来有些吃力的窥魄噬魂两臂,也变得如自己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