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在地上没有声息的萨乌罗像是死了一般,直到许新来到几步之外,才突然暴起,一手抓起一把黑土往他脸上洒。 面对这穷途末路的下三滥的手段,许新连眼都没眨,轻轻偏头就躲了过去。 萨乌罗刚刚压下被阴气洪流冲得乱窜的气血起身逃跑,惊恐至极的双眼就失去了光彩,神情变得呆滞,直愣愣地站着。 “带我们进去。”许新下巴勾了勾黑色圆柱建筑。 听到他的命令,萨乌罗转身走向黑色圆柱建筑,只是速度有些慢,显然刚刚那一下阴气洪流把她上得不轻。 许新没半点等她慢慢走的耐心,一脚踹在她背上,讲她踹飞到黑色圆柱建筑面前。 一旁赶来的许真看着无声无息就控制萨乌罗心神,又粗暴地一脚将人踹飞的许新,无有言语,只是内心暗道一声不愧是大魔头。 对方也像是听得到他的心声,望向他扬起嘴角冷笑,笑得许真头皮发麻,又心道:真是个邪门的家伙。 背上吃了一脚,萨乌罗连声痛哼都没有,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傀儡,只是默默爬起,站到黑色圆柱建筑漆黑的墙壁面前,双手连掐数十个繁杂的手印,与口中跌宕起伏晦涩难懂的咒语配合。 为防止被抢夺,太虚之间的入口没有设置成简单的令牌,但幽殿还是没能料到,坐拥逆阴阵的萨乌罗三人不止败了,还被人直接控制心神,成为别人的傀儡。 很快太虚之间形成的墙壁上打开一个同样漆黑却泾渭分明的开口,许新与许真一往无前地迈入其中。 古德白望着消失的许真他们,又看了看如傀儡般在入口外等候的萨乌罗,心情五味成杂,不知何时,昔日还能并肩作战的许真已经将他越甩越远了。 接着沉默无言的古德白便转身与同伴互相搀扶着离开了,接下来只能相信许真了,相信他能够阻止幽皇复活。 昏暗的漆黑建筑内,上一场战场还未完全结束,一面镜子时不时的在虚空中突然浮现,背刺连安城,又或者干扰复活大阵,尽量推延幽皇的复活,这是田幕云眼下唯一能做的了。 虽然已经不太可能击杀连安城并破坏复活大阵,但他仍旧没有就此放弃。 “局长啊、局长啊!你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把这烂活甩给我,平时牛没少吹,怎么一座小小的天外世界就把你给困住了。” “快点来呀,好想罢工啊。” 看着越来越糟的局势,田幕云忍不住抱怨一句,战况可以说糟糕得无可救药了,他只能期待来点奇迹,期待过去一次次力挽狂澜的局长能再复刻一次。 不得不说他的干扰拖延战术十分有效,相比疲于奔波摧毁镜子的连安城,苍穹之上主持大阵的御史大夫不孤最先忍受不了。 “狡猾恶心的东西,年纪也不小了,手段还这么下三滥。” “彼此彼此,你比我更高一筹。” 田幕云苦笑回击,而御史大夫也给他回应了一个杀招,让田幕云脸色大变。 只见御史大夫们暂停了复活大阵,齐齐右手向下一按,一把晶莹剔透的锤子从虚空中浮现,这便是防备罗天明镜的神器的仿制品,一旦全力催动,便会损坏,不过此下已经无所谓了,第七局已经掀不起浪花了,剩下的就是快点解决掉田幕云这只烦人的苍蝇。 他们将这把神器全力催动,压制罗天明镜的力量开始向下快速漫延。 镜中世界咔嚓一声破碎,田幕云急忙而无奈地带着昏迷的柳朝夕离开镜中世界,当他离开不再安全的安全之地的瞬间,迎接他的是一把断剑。 田幕云手疾眼快,一招空手入白刃夹住了断剑。 可连安城的力量何其惊人,带着他往地面压去,在大地上砸出一个巨坑,断剑再次向下一压,压得田幕云直不起身,单膝跪地苦苦支撑,甚至连嘲讽的余力都没了。 断剑一点点脱离他的双掌,切进他的肩膀。 见这可恶的敌人总算逃不掉了,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快意的冷笑,手徒然一松,又紧接着一紧施加十二分力气,欲将他田幕云力劈成两半。 就在这时,危险直觉如一道惊雷闪过连安城的脑海,顺应着这本能,他扭身一个左肘打向身后。 “轰隆!!” 两股巨力碰撞在一起,激起一道震裂虚空的冲击,两道身影同时飞退。 连安城看向自己的左肘,上面遍布裂痕。 许真看向自己的右拳,整个右手扭曲变形,像是普通人被超载大卡车碾过后的手掌。 “当心点,这家伙的阳神尸身论力量可不比你差。”许新在远处出声提醒,看样子没有出手的打算。 许真冷哼一声,当做回应,扭曲的右手蠕动了一下,便恢复了正常。 “即使蛮力不相上下,也是我占到优势。” “有自信是好事。”许新莞尔一笑,不知是嘲讽还是夸奖。 尽管刚刚的偷袭讨到便宜,但许真也没有因此轻敌,脑后一轮白金之轮与一轮黑金之轮同时升起,善魔与恶佛之手在他双肩上显现。 善恶双臂往两轮各自一点,双轮随之扩大,黑轮中爬出一尊与许新一样的杀身佛陀,只是体型要小得多,只有丈许高,但威能却丝毫不弱,将体型控制这种大小是为了配合许真的战斗风格。 而白金之轮出现的,则是一具水晶般的骷髅,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没有血肉的面骨慈悲庄严,漂浮在许真背后,两条臂骨虚抱,像是保护着他,名为解难魔主。 接着他看向死里逃生的田幕云与倒地昏迷的柳朝夕,指了指背后一个方向。 “出口在那边。” 田幕云背起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