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恒眼睛都要直了:“你有这种级别的东西现在才拿出来?” “先不说这个。”杨千凌尴尬地打了个哈欠,“你真的不先下去追人吗?” 徐恒一愣,再往窗外看去时,“母”女二人已经走出去很远了,他留下一句记得关好门,就冲出了房间。 杨千凌站在窗边,并没有回去整理自己包裹的意思,她只是看着那对“母”女渐渐远去,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她拿出一个造型奇怪的通讯器械,低声说道:“计划进展顺利,徐恒有极大可能加入彼岸。” …… 徐恒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体力有一天会不够用。 每天晚上坚持跑三千米的他,居然很快被母女二人甩开。 他看了一眼路牌,本身大学和自己住的地方已经是郊区,再往前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荒郊野外了,哪怕用排除法也能很快找到位置,于是记下了二人大致消失的位置后,就匆匆往回赶。 路上正好碰到背着巨大黑色包裹的杨千凌,他扫了一眼,注意到包裹里的器械肯定是重新仔细整理过。 “你怎么回来了?”杨千凌看上去有点诧异。 “大概位置已经明确了,我们先去警局找到汪父,他有危险。”徐恒说完就继续往前走去,“你看到的从房间出来的三位伪人,不是它们不熟练,是它们没来得及收起来。” 徐恒站定,回头看着杨千凌:“汪父在那个房间里,刚被四个伪人恐吓过。” “等到他被判定精神有问题,就可以被放进精神病院慢慢替换了。” “那你先去警局,我先回去放一下东西,到时候到警局门口等你。”杨千凌很快明白了徐恒的想法。 二人商量完毕,徐恒刚刚打的车已经到了,他忧心忡忡地坐了上去,脑海里不断回忆起汪父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以及他最后看向自己的那一眼。 出租车的司机显然是一个热爱八卦的人,他非常热切地想要知道自己这位乘客去警局是为了什么,不停地尝试开启对话,而这位乘客始终以嗯和哦来回答他的问题使得他更加觉得这是一件值得一听的事情。 徐恒轻轻将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每从身后超过一个人,他心里都会轻轻颤抖一下,担心自己看到的正面会不会是惊人的眼距和歪向两侧的瞳孔。 出租车的内部昏暗而闷热,一股奇怪的气味让人感到不适,令他感到无法呼吸。 徐恒干脆慢慢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出现了汪父在房间里的遭遇。 一个原本生活幸福的中年男子,发现结婚多年的妻子发生变化,认为邪祟上身后开始烧香拜佛,但是情况仍然不见好转,只能把心爱的女儿拜托给不知底细的邻居,最后甚至警察都来了。 最绝望的是在警察来之后,在房间里看到了四张绝对不是正常人的脸。 也难怪他一点也不愿意和自己交流,估计那时候汪父甚至可能在怀疑自己的精神是不是有问题了。 而此时司机还在不懈努力,尝试撬开徐恒的嘴,但他的话语如同滚石落坡,只是单纯让徐恒更加烦躁,幸好,警局到了。 先是一个懒懒散散趾高气昂的接待员,经过一系列登记后他似乎本打算拒绝徐恒的请求,但在上了一个厕所后似乎又改了主意,同意了徐恒进去。 “你只有十分钟时间。”领路的高大男子并不打算多说一句,“他已经确定要被先送去拘留所了。” 说完,他打开了审讯室的门,往边上一站让徐恒进去。 审讯室的门极为狭小,徐恒走进去之后,领路男子重重把门关上了。 汪父坐在一张木制椅子上,头颅低垂,头发乱糟糟的,因为太久没洗而反射着油光,和他蓝白色的墙体格格不入。 “你终于来了。” 汪父抬起头,露出他惊人的眼距。他从位置上起身,伸出并没有被铐住的双手,似乎是要拥抱徐恒。 徐恒立刻向后倒退一步,撞上了刚刚关上的门,他右手移到身后悄悄拧了拧把手,却发现已经被从外反锁了。 汪父收回双手,使劲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两个瞳孔斜向两侧。 “抱歉,我还不熟悉这一套流程。” 他似乎是想露出一个笑容,但是这只使得他的面部表情更加恐怖。 “我想我是刚和你认识。”徐恒低沉着声音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和伪人正式对话,徐恒努力集中注意力。 伪人接下来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想错过,因为必须得细细甄别其中真伪。 “是的是的,但我们接下来会相处很久,稍等。”汪父向右侧弯下腰,然后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使劲摇晃了起来。 等他直起身子,他的瞳孔位置已经与普通人无异。 “你看,这样是不是好很多了。” “是啊,在你们替换掉我之前,我确实会觉得好很多。”意识到无法直接离开后,徐恒慢慢往右手边的审讯台移去,他希望抽屉里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别这样想。”汪父笑了笑,“我没有任何理由帮另一个‘你’替换掉你。” “你们对另一个‘你’也是这样说的吗?”徐恒在审讯台后的椅子上坐下,轻手轻脚拉开了抽屉。 “不,我的妻子当然会帮她的丈夫。”汪父笑了笑,他显然已经发现了徐恒的小动作,但是似乎不打算阻止,“你有没有想过,官方肯定知道我们的存在,但为什么始终没有正式组织来阻止。” 徐恒沉默不语,这类伪人应该是知道彼岸的存在的,它这句话无疑是尝试让自己怀疑彼岸。 但是自己更加不可能相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