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尽量不犯和他一样的错吧。”女子妩媚一笑,将自己披散着的头发扎起,露出了虽然青铜色,但仍然线条优美的脖颈。徐恒注意到,她的下巴修长而突出,线条锐利,皮肤看似光滑,但在光线下却显露出一丝微弱的纹路,宛如蛇鳞般的痕迹。 “嗯,出生名门确实说话更得体一点。”段九微微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昔日天才有没有兑现自己的天赋了。” “名门,天才。”女子摇了摇头,“这对我来说只是束缚,不然我也不会选择离开。” “通过色诱的形式窃取他人门派核心功法,我真的挺好奇,四谛伽蓝的你偷到几门?”段九冷笑一声。 “四谛伽蓝的大师们是自愿让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学习的。”女子似乎是不愿意再交流,双手各拔出一把短刀,“段大人无需多说,希望我的‘天赋’能让你满意。” “我可不会让你一招半式,你想清楚了吗?”段九严肃了起来。 “姓名可改,血难改。父亲之命,做女儿的无法违背。”女子嘴角却扭曲起来,露出了难看的牙齿,她的牙齿之间的不规则缝隙给人一种错位和扭曲的感觉,仿佛是一副畸形的构造,“大人不必留手,但希望段大人能理解,我父亲也是有苦衷。” 说完后,女子眼神变得凌厉而残忍,整个人几乎是飞起一般扑向了段九。 短刀挥动,刀光如电,刀刃划过空气时发出尖锐的声音。 但是以徐恒的视角看来,女子出刀的招式并没有那么狂风骤雨,更像是温和的打情骂俏。 段九脸上明显出现了一丝厌恶,他左手低垂一动不动,右手快速挥舞着黑色布条,将女子的攻势完全挡了下来。 他微微弯下身子,双目一眯,左手极快地击出一掌。 女子整个人折成了两半,被打飞出门叠在先她一步的男尸身上。 段九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身看着四周的人,一个一个打量,见再没有人站出来后,继续回到了桌前坐下,此时饭菜已经有点冷了,但是他吃的毫不在乎。 沙乌客栈似乎对于在客栈内发生杀人事件异常熟悉,人员进进出出,很快两具尸体就消失了,连大门也换成了新的。 段九也很快吃完了饭,恭敬地和二人道别,然后往楼上走去。 “这个世界的武力值是否有点崩坏,我怎么记得没这么夸张啊。”徐恒挠了挠头。 “嗯,但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的。”杨千凌小声说道。 “如果不拿神怒,你能赢他吗?”徐恒思考了一会儿,“我总感觉神怒得先留一下,到最后时刻再拿出来。” “我不清楚,他并没有到极限状态,就刚刚那两下也没多厉害。”杨千凌看上去在认真思考她和段九打起来会怎么样,“不过,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啊,我们是来问妓女的名字的。” “贺启鹏会告诉段九的。”徐恒好像非常自信,“等着看吧。” “你说的对。”杨千凌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要是你玩砸了我们可就断了线索了。” 很快,段九就从楼上下来了,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徐恒和杨千凌面前,淡淡开口道:“翠玉阁。贺启鹏要我和你们说,去了之后报他的名字。” 徐恒点了点头,和杨千凌一起离开了沙乌客栈。 “贺启鹏为什么先前坚持不说,到这时候反而要告诉我们?”杨千凌有点困惑。 “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鲲社在沙乌客栈布下陷阱了,他不信段九能过这关,那也就没必要告诉我们,还能搏个好名声。”徐恒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谁知道段九直接碾压了鲲社在这里的陷阱呢?他只能告诉我们信息,希望我们能保护他的师弟师妹。” “你不会也想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吧。”杨千凌一下子明白了徐恒话里的意思,也意识到徐恒为什么先前要问她能不能打赢段九了,“我们没有这个必要吧。” “不管怎么样,在沙乌客栈的陷阱只可能是一道开胃小菜,雇佣来的杀手和叛出家族的天才,这怎么看都是被放弃的人,来装装样子罢了,鲲社总部没那么好闯的。”徐恒的眼神渐渐变得兴奋起来,“走吧,我们在段九杀穿鲲社前找出真相,就能既遵守规则,又不至于和段九动手了。” “我看就是你单纯胜负欲上来了吧。”杨千凌再次翻了个白眼,“你就真的不好奇这个世界的我腿是怎么断的?看你一直不问。”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徐恒边说已经边开始动身往门外走去了。 杨千凌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 芦存德是一位老道的骗子。 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而身高略矮,整体上看略微有些佝偻,但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温和而自信的微笑,让人不自觉地对他产生好感。 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碧玉城已经记不清了,那对他来说更像是前世的记忆。 现世的记忆是欺骗。 碧玉城并不会因为你是他乡来客而对你有任何偏见或者优待,芦存德从小就得开始学着活下去,而在一开始几乎所有店铺都把他轰了出去。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地方对任何年龄段的男人都是欢迎的。 芦存德开始翠玉阁做杂役。 年纪虽小,但他还算是比较机灵,嘴巴也比较甜,活过了第一个冬天。 在碧玉城的孤儿们口中有一句古话,你能活过第一个冬天,就能活过剩下的所有冬天。 很快他迷上了翠玉阁的一位小有名气的妓女。 从小在妓院长大的他和常人是非观并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