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雨了,真讨厌,每到礼拜六就下雨,我都不能出去玩了。】 【妈妈会在干什么呢?等她回来了我得惩罚她给我好好讲讲看到了什么。】 【爸爸一整天都在屋子里忙来忙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所以我一整个下午都坐在窗户前看着远处。】 【远处会有什么呢?妈妈会在那边看到什么呢?】 【或许她正在海边?但绘本上和海有关的故事都不太好,最好还是别去海边了,会发生不好的事情的。】 【嗯,妈妈不会去海边的,海边是那么危险,那她应该去山里了吧。】 【山里下雨了吗?能看清吗?会不会全是雾?】 【我开始为妈妈担心。】 【我是一个不够坚强的小孩子,想到这些我就开始哭了。】 【我哭了一段时间,然后爸爸来了,他看上去好像化妆了,脸很白。】 【说到化妆,我之前一直很想用用妈妈那张化妆台,但是妈妈说还不到时候,不能给我,唉,真希望能赶紧长大啊。】 【不过在那之前,妈妈快回来吧。】 【你的女儿在想你。】 杨千凌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很清楚女孩的妈妈到底去哪里了。 然后她翻到了下一页。 【今天是周末的最后一天了,还是在下雨,太讨厌了。】 【我去找爸爸,想让他送我去小颖家玩,但是我怎么敲门他都不开门。】 【可是我明明看到他给我弄好早饭后就进房间的。】 【如果妈妈在的话就能把我送过去了,真希望她早点回来呀。】 【今天我下定决心要做一个乖孩子,绝对不能哭。】 【于是一整个上午我都在房间里玩积木,玩一些积木战争游戏,直到我听到爸爸出了房间来给我做午饭。】 【我不停问他在房间里干什么,但是他就是不愿意告诉我,只是让我一个人乖一点,不要让他费心,他在做很重要的事情。】 【爸爸和我说,他在做的事情能让妈妈早点回来,那我应该乖一点,这样妈妈就能早点回来了。】 【一整个下午我都在给自己选衣服,最后才决定了妈妈回来那天我要穿什么。】 【妈妈,你快点回来吧,不然我要忍不住把这件衣服穿出去了。】 “这么说的话,他们家是没有保姆的,那看来中年女子不是保姆了。”杨千凌轻轻皱起了眉毛,“男主人是在进行什么邪恶仪式吗?招魂自己死去的妻子?但小女孩记忆里的这个世界观应该还是比较正常的才对。” “何况在徐恒看到的记忆里,他是先看到巨型玩具熊才看到玩具熊碎片的。”杨千凌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将日记翻到了下一页。 【今天是礼拜一,终于可以去上学了。】 【对不起妈妈,这件衣服我还是没忍住,穿着去上学了。】 【你回来那天我再重新选一件吧,反正家里新衣服很多。】 【但是今天爸爸开车开的很差劲,如果是在我们小学,并且打成绩的话,是要得一个C的。】 【一路上他一直在轰油门和踩刹车,弄得我都有点晕车了,也会有其他叔叔摇下车窗骂我们。】 【最后一个红灯我爸爸好像还闯了,但是我问他的时候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我有点害怕这样的爸爸。】 【唉,希望他下次别再闯红灯了。】 【学校里玩的还是很开心的,虽然我作业又只得了B。】 【就算有妈妈帮我我也只能得B,妈妈不在的话得B我应该高兴点才对。】 【但我爸爸今天好像忘记来接我了。】 【我和每个小朋友都说了再见后,爸爸也没有出现,他不可能开别的车呀。】 【后来黄老师也要回家了,看到我站在门卫室,给我爸爸打了电话,他才来接我。】 【我真的很希望爸爸告诉我他在做什么。】 【这个礼拜的班会课的主题是我伟大的爸爸,我不想介绍他的时候只是一句我只知道他很有钱。】 【我一定要找出来他在干什么。】 【我的爸爸肯定是在干很厉害的事情。】 杨千凌意识到,接下来就要进入重点了,但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沉重而阴森,宛如来自地狱的回响,完全不像正常的脚步声,没有活力和韵律,而是带着一种僵硬和死寂的感觉。 每一次脚步落地,都伴随着沉闷的咔嚓声,仿佛是骨骼碰撞的声音。 杨千凌迅速将绿植被挖开的土填回去,然后用手将散落到地上的碎土推到角落的阴影里。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门把手发出一阵低沉的嘎吱声,像是长时间没有使用过的生锈金属摩擦的声音。 这声音带着一种沉闷的压抑感,仿佛房门也有着自己的不安和恐惧。 声音突然停下,门把手似乎无法完全顺利地转动。 这使得嘎吱声更加刺耳,仿佛是一种不情愿的抗拒。 杨千凌连忙将小本子塞在衣服里。 沉闷的嘎吱声很快还是响起,那声音仿佛一把钝刀割开了房间内外的界限。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精气息,眼神显得混乱而迷离。脸上的皮肤苍白而疲惫,眼袋深陷,带着明显的疲惫和痛苦的痕迹。 头发凌乱不堪,没有梳理的痕迹,哪怕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但给人的感觉也是邋遢,衬衫散乱地塞在裤子里,看上去毫无精神状态可言。 他其实挺高的,但是身形略微佝偻,步履踉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走进“杨千凌”的房间后,男子一下子产生了变化,他眯起眼睛,扫视着房间内的一切。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