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上面当然有桥的,不过那是阳间的桥,师傅要过阳间的桥,必定会迷失。 瞎子又说,:“喊魂引路度你师父过河。” 瞎子说,一定要赶在师傅出殡之前,不然这尸体一旦出了门,就回不了魂,这回不了魂,就投不了胎,这永远都只能做孤魂野鬼。 村里人听说师傅要提前出殡,吓得是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生怕招惹邪祟。 刚入夜这村子里就安静的可怕。 我和瞎子来到了冥花流岸边,河流并不宽也就七八米,这桥啊,是青石桥。 我拿了四支白蜡烛摆在了桥上的四个角,然后用打火机给它点上。 烛火在黑夜里闪耀着,就如同四只鬼火在夜里摇曳,这是真正的直入脑门的。 瞎子说着:“你拿错了,是白蜡烛。” 红白相反。 我回着:“哦!没错是白蜡烛,” 我紧接着又拿了一个小铜鼎摆在了桥的中央,点了一炷香,然后特别恭敬的把香插在了小铜鼎里,嘴里叽里咕噜的念了一句瞎子教我的咒语,念完了我就忘记自己念了什么。 我担心没念对,就问瞎子:“哎!我念对了吗?” 瞎子青黑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说着:“嘿嘿!你还记得你刚刚念过什么了吗?” 我摇了摇头,还真是不记得了, “哼!全忘光了?” 我努力的回想,瞎子刚教我的时候我还记得清楚,刚才念了一边还有些模糊的记得,这会儿尽然全忘记了。 见了鬼了,怎么连一个字一个音都不记得了。 我惊着:“哎!怎么会这样?” 瞎子说着:“你尽管在念一次,” 我说我都忘光了,怎么念? 瞎子说,让我念就念。 这说来也是奇怪,对着香炉这咒语竟然是脱口而出。 在念咒的时候,我是心思沉静,勿我两忘,这脑海中啊是一片清明。 不知不觉这咒语又念完了,咒音落地我有些不敢相信,“哎呦,我刚刚又念了?” 瞎子点了点头,说着:“嗯,你果然通灵!” “通灵?” 瞎子说着:“每一行都要有天赋,唱歌的要嗓子,运动员要体魄,而我们这行最好能通灵,先干活,以后有机会再跟你细说吧!” 你想说我还不愿意听呢,要不是最近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我才懒得问,这搞得我好像很想知道些什么似的。 瞎子原本还让我准备一只烤猪,可我那还有那个钱,就换成了一只鸡,公鸡还不行,说是公鸡身上的阳气太重,还非得要老母鸡。 老母鸡可是下蛋的宝贝,也不便宜,搞到最后,我可是偷偷摸摸的把我们家的老母鸡偷了出了,这要是让我老妈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教训我。 把考的油黑发亮的老母鸡摆在了小铜鼎的前面,我才跑回到瞎子的身旁。 瞎子说着:“好了,开始喊吧!” 我问着:“怎么喊?” “你没听过有人喊魂吗?哪些掉在河里淹死的,或者客死异乡的,都要喊魂。” 瞎子这么一说,我好像听人喊过,于是就喊了起来:“回来吧,师傅,回来吧。” 瞎子听我这么喊着,怒道:“这得喊名字,谁知道你喊的师傅是谁。” 我师傅姓朱名荣,于是我喊着:“回来吧,朱荣!回来吧,朱荣!” 喊叫声在黑夜里回荡,虽然知道是自己在喊,但回荡的声音依旧让我感觉瘆得慌。 “回来吧,朱荣!”阴风一阵一阵的,吹着桥头四周的烛光不停的摇曳。 瞎子说着:“撒一下元宝纸钱。” 我从塑料袋里,抓起一把纸钱是往天空高高的抛起。 一边撒纸钱,一边喊着:“朱荣,回来吧!朱荣,回来吧!” 这些对我们来说只是纸钱,但这些对师傅来说那就是白花花的真钱。 “回来吧!朱荣!” 喊魂都是一刻钟,过了这个时间也就没用了,可一直喊了十几二十分钟,也没有看到师傅的踪迹。 瞎子说着:“你师父恐怕回不来了,或者说是他来不了了,” 想起师傅要成为孤魂野鬼,要饱受日晒雨淋之苦,这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问着:“怎么会这样?我师傅为什么回不来?” “他有可能是想回,回不来。” 这时,村里传来了唢呐吹响的声音。 伴随着唢呐声响起的是一阵阵的哭声。 是要出殡了,农村人都迷信,认为提前出殡会招惹邪祟,很多的亲朋好友都不敢来。 送葬的人就是更少了,队伍是稀稀拉拉的,从师傅家出发往后山走去。 瞎子又说着:“我们赶紧过去吧!” 送葬的队伍前面是送葬队的,一边走还一边撒着纸钱,还大声高喊着:“阴人出殡,阳人回避。” 而后是阿梅抱着师傅的遗照,紧接着就是灵棺了,林一大师也在送葬的队伍里,他穿了一身土黄色的道袍,背后是一个显目的八卦图案。 我和瞎子跟上了队伍。 驼背老人说着:“没放封口钱,子孙钉也没上也没有红线,棺材也没加杉木,” 驼背说的这些,我在瞎子给我的那本书上都见过。 封口钱,一般都是古代的铜钱,放在嘴里,听说如果不放的话,死去的人会在阴间乱说话,会搞得阳间在世的人不得安宁。 而子孙钉,就是七颗定棺钉的正中间那根钉子。 子孙钉上一定要拴一根红线,让孝子拉一下,木匠轻轻的一敲,那就算是完事儿了,意思是留后! 棺材,一定要加上杉木,完全用柏木做的棺材会引雷,雷雨天气,你可能就会看见,一条条的雷龙击打着墓地。 瞎子听着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