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睿拿着手机,斟酌半晌:那个好朋友不会是你吧?
傅司微囧,表情要绷不住,暴躁回复表情包:滚!
那边李星睿乐呵呵地笑了,这个时候发怒的傅司像个正常有情绪的高中生,不太像平时的冷面样子。
李星睿是傅司在B市学校唯一的小弟(他自封的),两人初中做了两年不冷不热的不知名同学,那时候李星睿是别人看不起的窝囊,长得白净柔弱,家里有钱,又是一个只爱和女生玩的话痨。
刚开始他混的顺风顺水,真心的女性朋友一大堆。他也喜欢和小女生玩,他们都干净,有同情心。李星睿的风流长相加上那愚蠢天真似的性格使他成为女生心中的大众情人和男闺蜜。
逐渐地,李星睿发现不好的地方,有时候他好好坐着写作业,有一些不怀好意的男同学恶意坐到他身边捣乱,骂他是一个娘炮。
还有更过分的……
李星睿的思绪回到眼前的客厅里,不再去想初中那些不好的回忆,属于他的黑历史之一。
他望着客厅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露出一个皮肉不笑:“叔叔,我真不知道。”
背地里却暗忖:你儿子在哪里?我怎么知道啊!
他确实不知道傅司的具体地址,大哥的事情,小弟怎么敢乱八卦。
傅司也从来没有谈起过自己的家庭情况。不过,对于某些坊间传闻,李星睿知道,他家和自己家一样有钱是真的。
中年男人西装革履,重重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子,脸上堆起慈爱笑容,转而问起他的学习情况,后又拿出价值贵重的游戏机:“本来是给傅司买的,小孩子爱的玩意,就送你了。”
李星睿虽然天真,却并不蠢笨,看出男人的意图:“叔叔,不用了,家里太多了。”
傅成博再次推荐:“傅司不在,这玩意放家里也是吃灰。”
他嘴角的笑容有些兜不住,年近四十的年纪,儿子大了管不住,确实丢人啊。
“你不要的话,什么时候见了傅司,给他也行。”他把东西搁在精致的茶几上。
李星睿真是不知道怎么推辞,正好李父下楼来,看见了桌上的东西,和傅成博寒暄几下,示意自己儿子收下:“正好下回可以给傅司买其他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上楼去谈事情,留下李星睿和桌上的游戏机。
送走傅成博之后,严厉的李父叫来房间里打游戏的李星睿,严厉拷问自己家儿子有没有撒谎。
李星睿委屈:“他儿子的事,我怎么知道?”
李父竖起手指,指指点点:“你别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只和他一个男生玩。”
傅司曾经来李星睿家里玩,他见过那孩子几次,听说是傅成博的独生子,学习优秀,便刻意留了孩子一起吃饭。
“是,是,是。”李星睿有些生气,“他突然转学,我都不知道什么原因,还以为他被他家送出国了。”
李父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和他还有联系吧!”
“啊?”李星睿眼神乱飘,敏感地觉察到傅司应该在躲自己的父亲,“没有,没,他没联系我。”
“有联系的话,就先告诉我。这很重要。”李父语气郑重。
啊?为什么?李星睿懵了一下:“爸,他们家发生什么事了?”
李父重重地摇了摇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李星睿胡乱应答一下,心里想得却是,哼,小孩子的事情,大人也少管。
A市一中校园,傅司走后,王予心在黑面神的高压威力下,经不住老班的目光拷打,将事情的来去和原因一一说了出来。
王予心不害怕受到批评和处分什么的,她是正义的一方,有合理的正大光明的理由。
可是,面对黑面神那张没有表情的严肃脸,她有点紧张,不由地结巴起来。
明媚的阳光打在她稚嫩的脸上,显出青的,紫的倔强的伤痕,细小的汗珠从额头紧张地一点一滴冒了出来。
这几天,发生太多意外事故了。
她看着地面,回忆事情的来去由来,第一次在正式场合冷静地梳理这件事。一股寒意从背后冒出,脚底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的思想再次过滤一遍。
后怕和委屈慢慢爬了上来。
如果那天,那个球砸住要害,她要住院,那该怎么办?
如果那天校外,有其他混混在场,如果冯海彦真的侵犯自己,那怎么办?
王予心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个高中生,不是武侠世界的大侠,可以不顾后果地伸张正义,她还有心疼她的家人,有自己的软肋……还包括和她站在同一立场的,受到伤害的人,她讨厌的傅司。
她还没有长大,没有能力面对象牙塔外面的突发事件,失望,后怕,委屈乱做一团。
单纯的学生战战兢兢地讲完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在黑面神的劝慰下,讲出某恶劣学生在校外对她骚扰的事实。
从教这么多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遇见学生伤人事故,对象还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
他想好好安慰她,拍拍她的肩膀,最终碍于多年来树立的严肃人设,什么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