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栏前,王予心左手拿出透明胶带,右手按住海报,踮起脚尖,想要贴得高一些。
一只小麦肤色的手替她按住海报,隐约可见起伏的青筋。
“谢谢。”王予心没有回头,她把胶带粘上去。
“王予心,你头上的伤还好吧?”徐广没怎么关注她贴的海报内容,心里拼命搜刮着话题。
“好多了,这周可以拆纱布了。”她对他淡淡地笑了一下。
徐广大脑空白片刻,半晌:“你怎么和高三的男生结仇了?”
他素来关心王予心的一举一动,那些王予心上六班找事的大胆事迹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平日大胆落拓的体委,和她说起来话来,过分地不合常理,忐忑不安,只能抓住一个话题,随意发挥。
“我…”王予心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是他来找我麻烦的。”
“嗯。”徐广琢磨着如何接话。
总是这样,在整个班里,王予心是落落大方的太阳女孩,人缘极好,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她对所有人平等对待,对自己,也是同样地不偏不倚,他靠近不了她一点。
除了她同桌,那个瘦小的男孩,王予心对他特别关爱。
因为是同桌吗?徐广有一回,午休做梦,梦见他成为了王予心的同桌,醒来后,他偷偷地笑了。
可是,他是没有机会的。因为每一次换座位,王予心都会选择唐吉,他们已经做了将近一年多的同桌。
王予心贴好海报:“我们走吧。”马上要放学了。
徐广贴着王予心的身子,跟着她,猝然开口:“王予心,你认识傅司吗?”
“哎?”她的眼睛发出疑问。
这个问题徐广问过,莫非……?
她不知道如何界定在学校和傅司的关系,说认识,怕傅司生气,觉得她占他校草名头的便宜。
王予心平时没什么高傲的自尊心,可一但碰上傅司这种人,霸占自家一半的归来的有钱哥哥,平白无故地多了一层不理智。
“前几天,他来班里找你,我问过他。”徐广注视着王予心的额头。
她抬起头,惊讶:“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啊。
“那天,你不在班里。”徐广快速移开眼睛,不好意思和她对视。
王予心想起来了,那天,她被迫请假,然后,就去找傅司了。
苦涩的感觉漫上来,为什么他不告诉他,她埋怨他不等她的时候,他只是说,他错了,用借口哄自己,却没有告诉他背后的做法。
王予心的嘴角耷拉下来,还有他打架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今天看见她嘴角的伤,才觉出一点严重的意味。
“你问了他什么?”王予心不太愉快。
“他说,你是他的家人,是他妹妹?”徐广偷看她一眼。
王予心眨巴着双眼,谁是她妹妹,明明和他是陌生的熟人?
再说,谁要当她妹妹啊?
王予心小学的时候,曾经羡慕别人家有兄弟姐妹,每天陪伴玩耍。她幻想自己有一个小不点娃娃,无论是弟弟还是妹妹,她愿意每天照顾它,带它学习,也不介意将爸爸妈妈的爱分出来一点。
可是有一个哥哥,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当然,那个时候,王予心也从来没有记起,她还有一个比她大的竹马哥哥,她的跟班小傅司被她遗忘在记忆海里。
“是真的吗?”徐广进一步问。
“妹妹就妹妹吧。”王予心自暴自弃,抓紧书包的背带。
徐广笑出了声音,没话找话:“你以后能不能给他介绍一下我?可以一起约着去玩。”
王予心欲哭无泪:“你不是和他说过话吗?”
“但你是他妹妹,感觉更能约出来他玩。”徐广醉翁之意不在酒。
妹妹,妹妹,烦死了,王予心不知怎么就答应了,她一边撸着大橘光滑的皮毛,一边恼怒地碎碎念。
想要给它一个家,可是温女士绝不会答应家里养任何带毛的物种。
有些话,傅司说得不对,她绝不是假爱心。
她决定攒一攒零花钱,求陶白,将猫养在她家里。
晚上,吃饭时候,傅司没在桌上。
“妈,傅司呢?”王予心。
“他不舒服,在卧室。”
“噢。”
饭后,王予心抢走温女士的“爱心粥”:“我去,我去给他。”
她这次直接打开门,不给他任何锁门的机会,她真想敲开傅司脑壳,听听他在想什么?
她鼓起勇气,一把推开门。
只见一片厚实的肌肤后背,黑发带来的水滴一滴滴地顺着她的脖颈滑落,清晰可见的肌肉纹理,在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出粉白色的透明感,手臂未遮的地方渐渐变成小麦色,有种性感的魅力。
他修长手指略过肌肉鼓起处,擦掉水珠。
左手的绷带没有拆掉,孱弱无力,被主人搁置在一旁。
力量与虚弱,两种极端的组合,呈现在一具身体上。
王予心傻眼了,呆愣了一会儿,贪婪地无意识看着傅司擦水珠的场景。
他一直没有注意她进来,直到他要解开下半身的浴巾。